她昨天看到有官兵去不遠處打水,這周圍應當是有水的。紀方瓷打算去碰碰運氣,並不打算走遠。

走了大概半刻鐘,就見不遠處有條河。她走近仔細瞧了瞧,就見湍急河水裡魚隨著水流匆匆而過。

她漂亮的眸子頓時一亮,今早可以加餐了。

她前世最愛荒島求生野外探險,曾在好幾座無人荒島靠著雙手生活過,下河摸魚對她來說手到擒來。

只是她腳上還帶著鎖鏈,下河不太方便。

旁邊有片竹林,紀方瓷嘴角上翹,自信走了過去,選了根粗細適中的竹子,折斷後剛好露出鋒利的尖刺。

她再次來到河邊,看準了河裡快活遊動著的魚兒,動作快準狠,一擊即中。

一條還甩著尾巴的鯽魚就被她插了上來。

岸邊的魚還是太少了,她認真蹲守了半天,最後叉上兩三條小魚。

她喜滋滋在心裡盤算著,熬個魚湯喝喝,到時候也給官兵分點,說不定還能求個優待。

心裡盤算著往回走,剛走近歇腳的地方,就聽見有悽慘哭喊聲傳來。

“我女兒不會逃的,她沒有逃跑......”

官兵手裡的鞭子毫不留情抽打在朱氏身上,面目可憎,“沒跑的話人去哪了?老實交代!”

朱氏被打得後背都沁了血,狼狽倒地,“我女兒不可能跑了,我外孫和外孫女還在,她怎會悄悄逃跑?”

“周家誰不知道,你女兒就是個甩手掌櫃,兩個孩子生下來,她一個也沒管過。自私又自利,一天到晚只知道自己快活。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裡受得了流放這種苦,我看她就是跑了。”

秋氏還記恨著昨日紀方瓷暴露她私藏銀票被老太太拿走的事。

今日一早起來,朝紀方瓷那邊看去,就見人不在。

於是就找了官兵告狀。

紀方瓷那喪門星肯定是遭不住苦,逃了。

流放有規矩,流放之人若是逃跑,被抓回來,會被當場處死。若抓不回來,則由逃跑的親人代替受刑。

秋氏繼續煽風點火,“這都大半天了,人還沒回來,不是跑了是什麼?官爺,我們周家人可都本本分分,沒想過逃,紀方瓷跑了,可跟我們周家沒關係。您們要罰,就找紀家算賬吧。”

周硯林這會兒已經被周老夫人抱了回去。

她嘴裡不停罵罵咧咧著,“紀方瓷這不省心的玩意,在府上折騰也就算了,離了京也不消停。我們林哥兒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娘,林哥兒以後就跟著曾祖母,就當沒有她這個娘。”

周硯林被周老夫人緊緊抱在懷裡,又開始掉起了眼淚。

反觀一旁的周硯溪,眼神冷漠,低頭吃著官兵剛發的乾糧,彷彿事不關己。

紀方瓷快步趕回來時,就見幾個官兵的刀已經架在了朱氏的脖子上。

她瞳孔驟縮,眼神瞬間凌厲,“你們在做什麼?”

流放隊伍的人都在看熱鬧,紀方瓷突然出聲,眾人紛紛朝她看來。

“你們這是想草菅人命?”她快步走到朱氏身邊,不顧官兵們兇惡的臉色,將人小心扶了起來。

“娘,你沒事吧。”看到朱氏後背一道道血痕,紀方瓷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又是這個人,昨天要將她爹活埋的也是他。

朱氏緊緊握著紀方瓷的手,臉色發白,“他們說你跑了,我就說我女兒不會逃的,他們沒有人信。”

深吸一口,穩住情緒,紀方瓷手裡握著的竹竿杵在地上,冷冷盯著那個動手的官兵:“我們是被貶為平民流放,不是囚犯!平民的命也是命!”

“現在還沒到上路的時辰,我去找吃食而已,卻被你們冤枉逃跑,害我母親被鞭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