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方瓷明面上剩下的東西也已經不多了。

她空間裡倒是還有一些食物,只是這些東西不好拿出來。

如果拿出來了,她肯定會被當成怪物,到時候還不得被這群人活活烤了。

她將在前一個鎮子買的饅頭給家裡人一人分了一個,再看看外面的天氣,小聲叮囑道:“明天估計還會下雨,咱們的吃的也不多了,自己藏起來吃,別被其他人搶走了。”

誰料,紀方瓷剛剛叮囑完,那邊周晚寧手裡的乾糧就被秋氏給搶走了。

周晚寧一聲也不敢吭。

紀方瓷看到了並沒有多說什麼。

周晚寧一直性子軟弱,因為父親和母親都走得早,她從小是被哥哥養大的。

再加上週老夫人重男輕女,她在周家一直不受待見,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懦弱討好的性子。

這樣的性子久了,只有吃虧的份。不讓她餓,上一次她是不可能長記性的。

眾人又在山洞裡帶了一夜。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休息了,紀方瓷突然聽到了小聲的哭泣聲。

她側了個身,然後就看到睡在旁邊的周晚寧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雙手捂著胃,正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你怎麼了?”紀方瓷低聲詢問。

周晚寧聽到了她的聲音,急忙收斂了自己的哭聲,裝出了一副沒事的模樣。

她不想再給大嫂添任何麻煩了。

大嫂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還有孃家人,本來就不容易。現在還要管著她和二哥。

她又幫不上什麼忙,再添麻煩,只會更不討人喜歡。

周晚寧死死的咬著嘴唇,臉色已經發白,“大嫂,我沒事,你快去睡吧。”

紀方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怎麼了?”

面對生氣發脾氣的紀方瓷,周晚寧不敢撒謊。

她聲音小的細弱蚊吟,“我肚子有些疼,不過沒事兒,應該是受涼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紀方瓷坐起身來,一把將她捂在肚子上的手拿開,最後輕輕的按了一下。

“是不是這裡疼?”

周晚寧頓時疼的整個人身子一抖,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紀方瓷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道:“活該,你這是餓!”

“今天我給你的饅頭,是不是被搶走了?”

周晚寧有些不敢去看她,腦袋埋在了懷裡,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

“周晚寧,我告訴你,流放這一路的生活只會越來越糟,你一味的隱忍退讓,最後苦的只可能是自己。”

“你這是想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紀方瓷越說心裡的火氣越噌噌的往上漲,恨鐵不成鋼的抬手指了指她的腦門,“你也不看看,就算是你餓死了,會不會有人感激你。”

“我告訴你,不會!”紀方瓷將血淋淋的事實撕開了,擺在周晚寧的面前。

“不但不會有人感激你,到時候秋氏很有可能還會聯合眾人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挖下來吃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了一個狼心狗肺,沒有把你當回事兒的人,犧牲自己到底值不值。”

從來沒有人和周晚寧說過這些話。

自從父親和母親去世後,周晚寧在周家就是處處謹小慎微。

嫂子還沒有嫁到周家之前,周家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身在京城,卻是最窮的門戶。

那時候但凡家裡有的東西,都要先緊著大哥和二哥。

周老夫人只會讓她將自己的東西奉獻出來,說這是她應該做的。

但現在嫂子卻告訴她,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