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在流放路上吃了太多苦,直到只有睡在床上才是最舒服的。

這段時間爹爹對他也不錯,既然床足夠大,他也不想爹爹睡得不舒服。

小傢伙一臉天真,一雙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忽閃忽閃的望著紀方瓷,等著他同意。

面對剛剛受傷還大哭過一場的周硯林,紀方瓷實在不想拒絕他。

不就是睡在一起嗎?也沒什麼的。

反正都穿著衣服,就算躺在同一張大床上,也不會有什麼。

紀方瓷清咳了一聲,往床裡面挪了挪,將外面的位置給男人讓開,嗓音清冷:“上來睡吧。”

“不然你兒子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周鎮川緊繃著一張臉:“不用了,我就在下面就可以。”

“讓你上來就上來,哪那麼多的廢話。這是孩子的意思!”

紀方瓷脾氣略顯暴躁。

“爹爹你快上來吧,我還從來沒有和爹爹和孃親一起睡過呢。”

“我之前在學堂,別的小孩都是和爹孃一起睡的。就我和妹妹沒有和爹孃一起睡過。”

周硯林聲音清脆,還帶著憧憬,男人有一些尷尬的站起了身,拄著柺杖走到了床邊。

周硯林格外興奮。

“孃親,我要睡在你和爹爹中間。”

紀方瓷聲音溫柔:“好聽你的。”

看在這個小傢伙今天受傷的份上,就先讓著他。

周鎮川和衣在旁邊躺下,雖然中間隔了一個小傢伙,但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還是似有若無的鑽進了他的鼻息。

周硯林美滋滋的左手抓著孃親的手,右手拉住了爹爹的大手。

將兩隻手都放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高興的搖頭晃腦。

“我想天天都和爹爹和孃親睡在一起,最好還能帶著妹妹,這樣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

好像生怕兩個人會跑掉一樣,小傢伙抓著他的大手覆蓋在了紀方瓷柔軟的手上。

“爹爹孃親,你們這次可不能再半夜跑掉了。等明天睡醒,我要第一眼見到爹爹和孃親。”

今天他就是睜開眼沒有看到爹爹和孃親,然後就聽到了孃親不要他的噩耗。

小傢伙心裡害怕,睡覺之前再三確認,兩個人不會離開。

紀方瓷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好孃親不會走的。”

“爹爹也不走。”

小傢伙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是躺在兩側的兩個大人卻毫無睡意。

周鎮川寬大的手掌還覆蓋在紀方瓷的手上。

男人的手心滾燙,握的紀方瓷都出汗了。

紀方瓷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只是剛剛有所動作,睡著了的周硯林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孃親,你是不是要跑掉?”

紀方瓷:“……”

“沒有,孃親只是想要換一個姿勢。”

“那孃親的手要一直拉著我。”周硯林看起來格外沒有安全感。

紀方瓷心裡有一些酸酸的,沒有拒絕:“好。”

之前小傢伙對她一點都不親近,甚至還有一些叛逆,不喜歡聽她的話。

可流放路一路走下來,小傢伙早就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全部的依賴。

不管遇不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孃親。

這讓紀方瓷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同時也更加的心疼兩個小傢伙。

夜色微塵,兩個人都了無睡意。

最後還是周鎮川主動開口。

“紀方瓷,我們聊聊。”

“你想聊什麼?”紀方瓷乾脆直接。

“兩個孩子現在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