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鄒氏一路上那輕鬆愉悅哼著歌的歡快姿態截然不同,蘇曉悅一路上宛如被霜狠狠打過的茄子一般,整個人有氣無力,拖著沉重的步伐,順著之前所做的記號,極其艱難且緩慢地朝著山裡挪移著。鄒氏望著女兒這般模樣,輕輕伸手拍了拍蘇曉悅的肩膀,說道:“閨女呀,往後可別再這般偷懶啦,瞧瞧你這體力,連娘都比不上喲。”

蘇曉悅聽到鄒氏的抱怨,嘴巴一撇,嬌嗔地朝著鄒氏撒嬌道:“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吶,您好好琢磨琢磨,您這寶貝閨女今兒個從早到晚都幹了多少活兒呀。若不是為了滿足您那旺盛的好奇心,此刻的我真是一步都不想再挪動了,真真是累到骨頭都要散架啦。”

經蘇曉悅這麼一通充滿委屈的抱怨,鄒氏也不禁回想起閨女從清晨開始就未曾停歇地忙碌,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更多的疼惜:“閨女啊,你就只需要帶娘走這一趟便好,等娘把這路認熟了,往後你就不必再跟著受苦受累啦。”

蘇曉悅帶著鄒氏來到了先前摘核桃和板栗的地方。鄒氏走上前去,滿含深情地用手緩緩撫摸著那樹幹上凹凸不平的紋理,忍不住滿懷感慨地對著蘇曉悅說道:“閨女呀,這可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喲。等娘百年之後,你就把娘埋在這兒吧,說不定娘下輩子就能吃喝不愁,再也不用忍受飢餓之苦啦。”

“娘,您想得可真長遠,咱還是趕緊幹活吧。”蘇曉悅趕忙催促道。

“唉,娘來摘,你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棵樹下好好歇著就行。”話音剛落,鄒氏便動作極為麻利地爬上了大樹。

蘇曉悅又怎麼可能真的就那麼心安理得地坐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鄒氏獨自辛苦勞作呢?她迅速拿起揹簍,全神貫注地幫鄒氏把打下的果子小心翼翼、一個不落地裝進揹簍。為了能減少來回奔波的次數,蘇曉悅還偷偷摸摸地將一些果子不動聲色地扔進了空間。

鄒氏在樹上熱火朝天地忙活了好一陣子,然後低下頭問道:“閨女,揹簍裝滿了沒有呀?”

蘇曉悅瞅了瞅那僅僅裝了三分之一的揹簍,心裡“咯噔”一下,一陣心虛,但嘴上卻硬著說道:“娘,還不到半揹簍呢。”

鄒氏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繼續在樹上奮力地打著果子。等到兩個揹簍都被裝得滿滿當當,母女倆踏上歸途的時候,鄒氏滿心的疑惑,不禁抬頭望了望天空中高懸的日頭,滿心不解地說道:“閨女呀,娘最近幹活是不是變得不利索啦?”

蘇曉悅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茫然地回答道:“娘,哪有的事兒呀,您幹活一直都可利索了,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想當年我跟你爹上山摘野果的時候,可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般累得慌。今兒個呀,這身上乏累得厲害,我感覺就好像今天摘了好幾筐果子似的,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兒喲。”

蘇曉悅在心中暗自吐槽著:“可不是嘛,您今天摘的果子最少也得有六筐吶。”可嘴上卻依然安慰著:“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啦,如今您的體力哪能跟當年相提並論呀。”

“也是喲,曉悅,你該不會是在心裡偷偷說娘老了吧?”

蘇曉悅在心中繼續無奈地吐槽著,女人的心吶,真就如同那深不見底的海底針,女人的心思啊,猜來猜去怎麼都難以捉摸得透:“娘,您可一點兒都不老,咱今兒個上午賣了一上午的餅呢,估摸著就是累著了。”

“沒老就好。”母女倆揹著那幾乎壓彎了腰的滿滿兩揹簍果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家的方向緩緩走去。

等到母女倆把核桃板栗全都整整齊齊地堆放在院子的地上進行晾曬,蘇曉悅轉過頭,看到正與弟妹們玩得不亦樂乎的小黑狗,走上前去,輕輕踢了踢小狗的屁股,說道:“小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