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河聽完這些,心中猶如火燒一般,心急火燎得難以忍受,片刻未曾停留,便如一陣疾風似的從族長家衝了出去。

他滿心篤定自己已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認定那日來的老爺必定是親家公,也就是那位尊貴無比的侯爺,至於那個牌位,定然是侯爺夫人的無疑。

倘若蘇二河能夠再多問上哪怕一句,或許他就會知曉那日來的並非什麼侯爺,而是沈奕辰的外祖父。

又或者,這一切的發展冥冥之中早有天意,只不過他自己未曾察覺罷了。

許是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心底那看似篤定的猜測,在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昏暗,四周的景物都被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陰影。

蘇二河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待外出玩鬧歸來的蘇曉強一現身,他便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一般迅速上前,將其悄悄攔住。

他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曉強,我是爹爹呀,我的好兒子,快讓爹抱抱。”

蘇曉強一臉茫然,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整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爹,你要是能把姓吳的那個女人送走,然後跟娘好好過日子,那該多好?

曉強一定會好好讀書,出人頭地,讓爹爹過上幸福美滿、無憂無慮的日子。”

蘇二河二話不說,不由分說地一把將蘇曉強緊緊地摟在懷中,用那張帶著扎人胡茬的臉使勁蹭著蘇曉強那嬌嫩柔軟的小臉,嘴裡唸叨著:“爹的好兒子,爹真是想死你了。”說著,他慌里慌張地從懷裡掏出兩顆麥芽糖。

蘇曉強一臉不情願地接過蘇二河遞給他的麥芽糖,那不過是點心鋪子裡最為廉價、最不起眼的糖罷了。

蘇曉強跟著蘇曉悅什麼山珍海味未曾品嚐過,這點小小的麥芽糖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他隨手便將糖漫不經心地放進了袋子裡。

蘇二河苦口婆心地說道:“爹爹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呀,你吳姨不能生育,以後爹爹把你記在她的名下,你依然是我蘇二河的嫡子,爹爹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都會是你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蘇曉強強忍著內心想要一拳打死他的衝動,咬著牙繼續聽著他滔滔不絕、不知廉恥地講著那些令人作嘔、不堪入耳的話語。

“曉強,爹問你點事兒,你姐夫是哪裡人?他家可有父母兄弟?”蘇二河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那急切的模樣彷彿生怕晚一秒就得不到答案。

蘇曉強掩飾住眼底那深深的失落,臉上裝作好奇的模樣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蘇二河一心只想得到答案,心思全在自己的盤算上,根本沒有留意到蘇曉強這次竟然沒有再喊他爹:“你姐結婚的時候爹不在場,我就是想打聽打聽那小子的為人,擔心你姐在這段婚姻裡受了委屈,爹這可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

“那爹你可真是想多了,沈哥哥再不濟也不會像爹你這樣,在外面依靠女子過活。我姐夫可是建安侯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那是何等的尊貴。”

蘇曉強說著,朝著蘇二河狠狠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那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不屑,然後扭動著身子從蘇二河的懷抱中跳了下來:“我姐夫說了,等我長大以後,在京城給我謀個一官半職,怎麼著也比你的百夫長有前途,最起碼我不用靠胡亂娶媳婦來發家致富。”

說著,他將手裡的麥芽糖厭惡地扔在蘇二河身上:“我蘇曉強這輩子都是孃的兒子,吳秀蘭要是不能生,你大可以再找個將軍的妹妹,我們夫子說了,熟能生巧。”

蘇二河又怎麼可能聽不出蘇曉強話語中的挖苦和諷刺呢?

然而一想到沈奕辰尊貴無比的身份,他只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