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正說著,忽然聽見隔壁籠子有鎖鏈敲欄杆的聲音,她嚇了一跳,瞬間收聲不再說話。

只聽見一道虛弱的聲音在問:“五,你一個人在,咳,說什麼呢?聲音聽上去怪怪的……”

小舞眼睛裡劃過一抹陰狠。不好,阿無太慣著她,她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平日裡,她和阿無說話的時候都是在飯點,車隊裡的奴隸都吵吵嚷嚷的,她和阿無說話的聲音又有刻意放低,自然就不起眼。

然而今天太晚了,她又一時忘了小聲說話,竟然被隔壁籠子的奴隸給察覺到了!

她現在可是躲藏狀態,千萬不能被阿無之外的人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阿無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緩過勁來回應:“十八,我有些悶,就一個人和身上的跳蚤說著玩。”

阿無周邊的幾個籠子都是單人住的,排在車隊較末端的位置。

她隔壁住的是十八,是個體質很弱,感染了風寒,比她還要小一歲的女孩。奴隸長怕她傳染給其他人,就安排她單獨居住。

她和阿無有時就會隔著籠子互相說話。不過兩人性格都很安靜,因此聊起來的時候少得可憐。

更別提如今還有小舞在,阿無就把十八給忘卻了。

十八略帶擔憂地說:“這樣啊……我聽你……聲音怪怪的,咳,還怕你……被我傳染……得了風寒,咳咳。”

她時不時咳嗽幾聲,聽上去虛弱極了。

阿無道歉地說:“是不是吵到你了,我不說了,你快去休息吧……”

“還早,我睡不著的……”

“對不起啊十八,我待會還要洗衣服,不過我會小點聲的。”

十八虛虛地應了一聲,不確定阿無有沒有聽見,就拉了一下鎖鏈,這是他們奴隸間特有的溝通暗號之一。

阿無對小舞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讓小舞不要再說話了,然後把乾淨的布放在熱水裡浸溼,讓小舞脫衣擦身。

小舞不高興地癟嘴,有一股氣堵在胸口。張開雙臂,讓阿無給她脫衣服。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個情況不方便再說話。可是阿無先對她做了指示,就像她是在聽阿無的話一樣……

開什麼玩笑,她是大家小姐,阿無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做主的應該是她,而不是阿無。

兩人用過的碗筷都堆在籠子的角落,小木几上只放了小舞褪下來的金銀二鐲,還有她一直挎著的絲綢包。

阿無對小舞身上名貴衣裳無處著手,看了老半天,才在小舞的眼神提示下,把衣裳褪下來,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小木几上,然後用暖熱的溼布給小舞擦身體。

阿無從來沒見過這麼潔白的身體,像是擺在名貴商鋪裡,光滑的瓷器。阿無把小舞當做是她的寶物一般,小心地打理著。

怕小舞光著的腳丫被籠子裡的乾草扎得生疼,她還把自己所有的舊衣服都墊在了小舞的腳底,讓她踩得舒服。

看見如此低眉順眼的阿無,小舞心中的大石彷彿才卸了下來。

她們就合該如此才對。

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阿無是卑微如螻蟻的低賤僕從。

當阿無跪在地上,給她擦腿的時候,小舞有了一種迴歸身份的錯覺。她抬起自己的腳,在阿無的臉上碾著,用腳掌去感知阿無的五官輪廓。

小舞享受著阿無的伺候,目光落在小木几上的兩個鐲子上。

金雕龍、銀刻鳳,這金龍鐲和銀鳳鐲,就是她身份的最好證明,尤其是這個銀鳳鐲,就是害她被追殺的源頭。

如果她要徹底隱藏起來,最好將銀鳳鐲轉手給別人,而且是一個不會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人手上才對……

還有,那個疑似聽到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