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聽到覃天從馬車上下來的聲音,就去找他的手,“前輩是不是已經進去了?那我們也進去吧。”

從裡面走出來迎接他們的是穆無誠,她和她妹妹相比,冷酷冷漠到了極點,是確確實實的目下無塵,眼睛一直看著頭頂。

覃天一眼便認出了這兩人的差別。

“嗯。”穆無誠沒看他們,便轉身進去了。

由著一些下人,把覃天他們帶到另外幾間相鄰的客房,之後便走開,不知道去了哪裡。

甄塵緊張地坐著喝茶,看見阿無進來,就一下子站起來。

覃天覺得他也太心虛了,怎麼看都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難道身體年齡靜止了,連心理年齡都跟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嗎?

想想好像也確實如此。

甄塵一直都很小孩子氣。

“甄塵前輩,您現在可以給阿無看看腦袋的傷了嗎?”

甄塵沉默地走到阿無身邊,去摸她的頭。

阿無把自己的束髮帶拆下來,自己散落的青絲撥開到兩邊,把傷疤亮出來。

阿無直截了當地說:“你打的傷,你看看怎麼治吧。記不清的事就算了吧,但是看得見東西會比較方便。”

她要是沒斷手,好好修煉武功,瞎了也能讓自己像正常人一樣。但是少了一隻胳膊,就太難受了。

甄塵一下就急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年紀都能當你爺爺了,還會武功~難道我會趁你受傷的時候打你不~成?”

他聲音尖利,說到一半還顫抖破音,非常欲蓋彌彰。

阿無也不給他面子,“就是你打的,打了三下,我記得清清楚楚。”

甄塵惱羞成怒,握著拳頭要捶她腦袋,覃天趕緊制止,“你要幹什麼!”

甄塵更氣了,“你個小輩,難道以為我會生氣打人嗎?別小瞧我!”

他推開覃天,氣鼓鼓地撥弄著阿無的頭髮,故意扯了兩下,拔下幾根,再看她頭上的傷口。

他沒好氣地說:“八成是淤血堵在裡邊了,我扎針,再用內力疏通,保管你眼睛沒幾天就恢復了。”

“針?”阿無幾乎叫了出來,從椅子上彈起來。

甄塵一下就看出阿無怕針,他從自己衣服裡掏出一把銀針,牽引著她的手去摸針尖。

阿無被刺得縮手,甄塵還用銀針去弄她,把她嚇得渾身發抖。

覃天看不過去,甄塵就另一隻手拿著針,要去刺阿無的眼睛。

“誒誒誒,我在治傷呢!你老這麼咋咋呼呼的,要是我手一抖,遭殃的可是她。”

覃天不敢輕舉妄動。

阿無很害怕,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怕。她想到了針的模樣,就緊閉著嘴唇,死死地咬著,直咬出血。

甄塵見這兩人終於不說話,不亂動,就驕傲地晃著腦袋。

看吧,跟他比,還不是隻能乖乖認輸!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用內力把幾十根針加熱消毒後,紮在阿無頭上,把阿無腦袋扎得像只刺蝟。

等時間一到,他再齊刷刷地把針拔下來。

“哼哼哼,就這麼一下子的事,還要我大老遠跑過來。我說,你要記住我的恩知道嗎?可不能在那個冰雪神面前,說我偷了冰稜花之類的話。”

甄塵自顧自地說著,手指頭戳著阿無的太陽穴。

是的,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除了阿無,沒人知道他偷了冰稜花。只要阿無的嘴巴閉上,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那個冰雪神,估計回去冰封山脈的至高山上,就不再下來了。

那他也不再往那兒跑,祂能耐他何。

覃天眼睜睜看著阿無被嚇得一動不動,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