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硯禮倚在床頭辦公。

一身灰色的長袖開衫家居服,很寬鬆,面板白皙,斯文溫潤。

他支起的長腿膝骨擱著平板,微垂著眼眸,似乎在看文件,床邊的櫃子上放著幾份簽署好的檔案,鋼筆壓在紙張上面,繁忙,又乖。

推門而入的桑酒,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精心營造、引人愧疚的畫面。

聽到聲響,鶴硯禮抬起冷淡危險的眼眸,見桑酒穿著性感,他呼吸一滯,險些繃不住忘了桑酒晚歸的委屈醋火。

“兩點之前回來?”

桑酒桃花水眸含笑灼灼,關門,柔白的手指撩了一下散在頸邊的烏黑長卷發,慵懶風情,語調矜傲,“晚歸的禮物,不算禮物嗎?”

“……算。”鶴硯禮嗓音沉啞,輕而易舉的被桑酒蠱惑心神,盤算了一晚上的妒火酸醋賬,繳械投降,一筆勾銷。

桑酒踩著純白毛絨的拖鞋,站在原地不動,白嫩腳趾上的紅色指甲油,似火焰般映紅了鶴硯禮深邃的眼。

“那你還要麼?”

鶴硯禮喉結滾動,“要。”

桑酒紅唇勾笑,嬌聲哄誘,“那……鶴硯禮小朋友,你可以過來領禮物了~”

平板電腦丟進蠶絲被褥。

鶴硯禮迅速下床,遒勁的大長腿幾步走到桑酒面前,單手將人抱起,扔上床,他壓下,覆吻前夕,還摘了細框眼鏡,隨手一扔,放肆侵襲。

但。

剛吮兩下嬌嫩的唇瓣,撬開齒尖,還未嘗甜。

一支冰冷堅硬的鋼筆抵上他咽喉。

放在檔案紙張上的黑色鋼筆,不知何時落入桑酒細嫩柔軟的掌心。

成為桑酒馴獸的戒尺。

幾秒後,一瞬之間,姿勢反轉,懷下嬌媚的桑酒,游魚般靈動的逃脫禁錮,跨坐在鶴硯禮沉重起伏的腰腹。

“鶴總,先別急著拆禮物……”

黑色鋼筆抵在鶴硯禮繃緊的下頜,迫使他微仰起臉。

“你晚上有沒有好好吃飯?”

鶴硯禮抿唇乾咽,胸膛沉浮,“……有。”

“真有?”桑酒尾調輕揚,一雙俯視漂亮的桃花水眸,含嫵勾欲,好似能窺探人心。

她慢悠悠補充,“說謊,禮物可就沒了。”

鶴硯禮斟酌幾秒,心虛改口,“吃了一點。”

“哦,真誠,但是不乖乖聽話的小朋友,也沒收禮物。”

鶴硯禮:“……”

桑酒利落收了鋼筆,欲要絕情起身。

她敏感的腰窩,卻被鶴硯禮乾燥的掌心箍緊。

鶴硯禮冷白的長指,連著熨燙細腰的掌心,一起熟稔又犯規地攻陷著桑酒。

讓眉眼冷嫵的桑酒瞳底泛霧,長睫顫顫。

鶴硯禮趁機將桑酒拽入懷中,抽走她手裡鬆勁的黑色鋼筆,咣噹扔到床下,身軀緊密貼合,甘願被馴服的兇獸,咬斷戒尺,再一次佔據不可撼動的掌握主權的侵略上位。

他灼熱的呼吸全數灑在桑酒雪白馨香的頸側,乾嚥後,含咬上她溫涼柔軟的耳垂。

“桑酒,你是哄我,還是氣我?”

“晚歸食言的人明明是你……”

鶴硯禮沙啞的聲線混在吻裡含糊不清,手上動作混蛋,似乎非要桑酒軟在他懷裡,任他為所欲為。

“從下午,到現在,我等了你九個小時。”

這九個小時裡,他想桑酒,不止百次。

桑酒屬於他的時間是倒扣的沙漏瓶,擁有的同時也在失去,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他沒去公司,留在家裡,就是想讓桑酒在他身邊,多陪他一會兒。

屬於他的流沙,卻被小貓兒分走,被左柚佔據……九個小時,從見面,拋去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