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硯禮沉默。

剛剛還仗臉行兇,咬磨著人耳垂懲罰逼迫,縱使桑酒潰敗改口,也不肯收手的邪妄,此時只剩心虛。

鶴硯禮不說話。

桑酒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她柔白溫涼的手指尖,勾了下鶴硯禮性感嶙峋的喉結,宣判,“原來,鶴總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隱秘癖好,難怪一直讓我穿你的襯衫睡覺。”

“……”鶴硯禮喉結隨著桑酒的指尖滾動,難以自控。

咫尺之近,桑酒水眸瀲灩,眼尾的胭脂紅好似惑人認罪伏法的迷魂藥,她紅唇微翹,看不出對這種隱秘癖好是喜是惡。

鶴硯禮冷邃漆黑的眸子平靜,可他箍貼在桑酒後腰的掌心滲出潮溼的薄汗,不露破綻,只有絲絨裙子知道。

從他決定剝掉桑酒黑襯衫的那一刻,就在賭。

賭這種可以用荷爾蒙上頭用曖昧來掩蓋的病態行為,賭桑酒的喜惡,賭桑酒接不接受,是否戳破。

他其實也可以敷衍搪塞過去。他有好幾個衣櫃的黑色襯衫,除了面料質地,款式大多相同,難以區分辨別。只要不承認就好。

但,鶴硯禮選擇在漫長的對視中,在桑酒審視的目光中,認了罪。

“就是突然想穿你身上的襯衫,桑酒,我這樣,是不是很怪?”

桑酒呼吸一窒,她莫名從鶴硯禮眼中看出絲縷的緊張,他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的接受程度,怕她生厭。

她紅唇揚笑,答,“不怪,蠻刺激的,是我喜歡的悶騷款。”

~

下車。

鶴硯禮派遣的保鏢們整齊地站在庭院裡,等著桑酒眼熟,以防再被桑酒敵友不分、無差別甩掉。這就是正大光明保護一個人的好處。

冬日暖陽下,桑酒看著一個個膚如醬油黢黑鋥亮的彪形大漢們,她霧眉蹙起,滿臉黑線,一段死去的陰影記憶突然復活攻擊她。

——巴里亞那群醜絕人寰的嗎嘍男模!!

個個都完美避開她的審美點!!

個個都精準踩在她的雷爆點!!

“不是鶴硯禮,你連夜用碳醃製他們了?”

都玩“醋精臻選”這一手了,還在車上拈酸吃醋跟她鬧,使不完的牛勁瘋勁纏弄人,幌子!!借醋犯渾啃啃貼貼才是真!!

鶴硯禮站在一排黑碳保鏢旁邊,更襯得俊美似仙,“保鏢只看能力,不能有膚色歧視。”

桑酒:“……”

不止狗,還倒打一耙將人一軍,欠扇小巴掌。

眼熟完十個著名牙膏名牌黑人保鏢,桑酒催促著鶴硯禮去公司上班。

等鶴硯禮走後,桑酒開始給保鏢們立規矩。

第一條鐵律:她去見誰,她的行蹤,不能透露給鶴硯禮。

保鏢們齊齊應是。

為了考核保鏢們的忠心,桑酒約了宋蘭亭見面,先拿宋蘭亭試水。

鶴硯禮財大氣粗一向對身邊人大方,宋蘭亭也住在寸土寸金的北郊別墅區,就在他們附近,出門代步開著幾百萬的豪車,讓宋蘭亭不止當他的私人醫生,還是他掌權的鶴氏醫藥分院的院長。

宋蘭亭接到桑酒的電話時,他正在地下密室看一組血清試驗的分析資料,似是不理想,又或是失敗了成百上千次,他嚴肅的眼神透著麻木的挫敗。

看見桑酒來電,宋蘭亭愁容舒展,清楚她會找他談葉辭藥研的進展。

“小夫人。”

“在家嗎?”

“在。”

“我去找你。”

宋蘭亭:“啊?”

別!這可不興!他怕瘋子!

桑酒在宋蘭亭驚慌的結結巴巴中結束通話電話。

宋蘭亭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