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退燒後醒來的鶴硯禮,神智第一次恢復清醒。

連續幾天的高燒,糅雜在一起的混亂夢境,讓鶴硯禮對昨晚拔步床上他和桑酒的繾綣舌吻,沒有一絲的真實感。

是他摟著桑酒的睡裙,做得一場妄念空夢。

鶴硯禮閒不住,也不想讓自己靜下來,頭腦清醒的那一刻,他常年慣性的工作思維開始運轉,聯絡蔣乘,定下他晚上抵達江北的行程會議。

結束通話電話。

鶴硯禮伸手掀開錦緞軟被,拿起藏起來的一件件睡裙,他冷白的長指,慢條斯理地將裙子撫平疊好,放進黑色的登機箱。

外婆突然病危,他匆匆趕來江南,甚至一身的宿醉酒精味兒,鶴硯禮換洗的衣物什麼都顧不上帶,只去桑酒的衣帽間,拿了幾件念想。

鶴硯禮收拾好,洗完澡,整個人看上去不再那麼憔悴,他才去見外婆。

今兒天好,冬日暖陽。

用過午飯的蘇老太太,在庭院錦鯉池旁曬太陽。

蘇老太太躺在搖椅上,身上蓋著一半的羊絨薄毯,手邊的矮桌放著茶具和魚食,偶爾用勺子舀一些魚料,灑進池子,看胖乎乎的紅錦鯉簇擁搶食。

“外婆。”

鶴硯禮一身黑衣,清俊的面龐蒼冷削瘦,他扯唇笑了下,眼底卻黯沉無光,前來向蘇老太太告別。

蘇老太太滿眼心疼,坐起身,指了一下魚池裡悠哉遊動的紅錦鯉,“你看看,病還沒好透,就急著回江北工作,你看看你瘦的,還沒一條魚胖。”

鶴硯禮:“……”

蘇老太太指了一下矮桌旁的椅子,讓鶴硯禮坐下,嘴裡唸叨著長得高高瘦瘦杵著特像一根漂亮的甘蔗,她看著費勁。

鶴硯禮:“……”

能關心念叨鶴硯禮的人屈指可數,他坐下,安靜地聽著,給外婆重新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放到外婆手邊。

蘇老太太知道鶴硯禮孝順,就是嘴巴笨,不會說暖人心窩的溫情話,性子冷,只做,不說,在感情裡是減分的弱項缺點。

所以,小兩口離婚鬧矛盾,她不怨人桑桑。

只做不說,對方不知道,做再多,也是零。

“這就準備走?帶著還沒殺完的流感病毒回江北散播?”

鶴硯禮:“……”

蘇老太太當年還沒隱退帶徒時,犀利導師的稱號和她精湛絕倫的刺繡技藝齊名,人慈眉善目,嘴鋒利淬毒。

她一眼就:()早上離婚成富婆,晚上點一屋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