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次她去給許氏請安,總是遭遇許氏的不耐煩,讓她在門外忍受風雨,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時辰。後來她在祖母面前巧妙地抱怨了幾句,祖母才免除她的請安之禮。

江老夫人雖然與許氏的婆媳關係並不和諧,但仍然願意看到許氏好轉。“頌宜這孩子真是孝順至極。許氏,你身為侯府的主母,也應當多與其他夫人交往,即使不是為了別的,也應該為頌宜的未來著想。”

這樣的言辭,無疑是在提醒許氏要關注江頌宜的婚事。

“婆母所言極是。”

許氏內心深處,確實有些不捨女兒剛剛回到她身邊不久。

提及婚事,江玉窈心中不禁自豪起來。“確實如此,母親。今日宮宴上眾多青年才俊,你可要為姐姐精心挑選一位佳偶天成。哪有妹妹先行定親,而姐姐卻還待字閨中的道理。”

許氏目光冷淡地掃過江玉窈,“既然沒有這樣的道理,那你便將婚事歸還給頌宜。”

江玉窈輕嘆一口氣,望著母親無奈地說:“母親,我曾向四皇子委婉示意,軟硬兼施,無奈他執意要與我結緣。姐姐的名聲已跌至谷底,即便在金都的世家子弟中,只怕無人願意與她有所瓜葛。我內心實為姐姐感到憂慮。”

她已經戴上了準四皇子妃的冠冕,對許氏的威懾早已免疫。

許氏臉上的怒火顯而易見。

然而,江頌宜卻及時拉住了她,對江玉窈溫言道:“妹妹,你不如少些擔憂我,多關心一下你的生母廖氏吧。上元佳節,舉世歡騰,我與母親得以團圓,而你生母卻只能在冷冰冰的牢獄中淒涼度日。”

江玉窈的笑意漸漸凝固。

江頌宜微笑著繼續說:“妹妹,我真心為你感到憂慮。繁花似錦的外表下,實則危機四伏。儘管四皇子和楊貴妃能接納你不是侯府真正的嫡女,但他們是否能夠容忍你有一個身陷囹圄的生母?”

江玉窈笑容勉強,“姐姐,你之前不是在納吉儀式上聽得很清楚嗎?我與四皇子情投意合,他關注的只是我這個人,而非其他。”

然而,江玉窈內心明白,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番話,這只是在她姐姐面前裝點門面罷了。

她輕輕垂下眼眸,緊握著廖氏送給她的香囊,心中暗下決心,必須為自己爭取更多籌碼。

就在此時,侯府門外,守門小廝們的低聲議論聲隨風飄來。

“嘿,那不是長公主府的蘇盛公子嗎?他今天不參加宮宴,反而騎著白馬來到我們府上,這是為何?”

“這還用問嗎?蘇盛公子是四皇子的表弟,而且一直對我們府上的二小姐情有獨鍾,這次肯定是受四皇子之命,特意帶著二小姐走另一條路入宮的。否則,文武百官的馬車排成長龍,四皇子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與二小姐相見呢。”

江玉窈聽到蘇盛的名字,唇角輕輕上揚,心中也認定他是為她而來。

如果江頌宜知道,除了四皇子的愛慕之外,江玉窈還受到了眾多金都名門子弟的仰慕,她恐怕會嫉妒得發狂吧?

江玉窈輕輕整理了一下鬢髮上的步搖珠釵,輕輕籠著袖子,含笑注視著從白馬上躍下的少年。

她輕聲細語,微微屈膝行禮,“蘇公子,久違了。”

蘇盛禮貌地拱手回應:“江二小姐。”

站在江玉窈身後的江頌宜掩嘴,輕咳一聲。

蘇盛抬眸,隔著江玉窈偷偷瞪了她一眼,但想到他們之前的賭約,也只能忍氣吞聲,默默承受。

江玉窈未察覺到空氣中兩人的微妙互動,依舊固執地站在江頌宜的面前,疑惑地問:“蘇公子此番前來,究竟有何貴幹?”

她刻意讓江頌宜目睹,四皇子和蘇盛對她所展現出的獨特青睞。

此時,江頌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