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宜揚了揚眉毛,揶揄道:【老夫人真是見多識廣,堪稱老謀深算啊!】

江老夫人皺眉反駁:“什麼老謀深算,那是貶義詞!待會兒回府,我一定要給江頌宜請個家教,不求他像江玉窈那般博學多識,至少要識得文字!”

【這東西一看便知非善類,開啟符袋,便能發現裡面藏有幾位表姐和徐氏那老婦的生辰八字,裡面必定藏有一份轉壽契約,不知廖氏從何處學來這些害人的邪術!】

江頌宜故意觸碰到符袋,向江老夫人提示:“祖母,這符袋中似乎藏有異狀。”

江姝早在聽到江頌宜心聲時,便已輕巧地解開了符袋。

徐氏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尖叫著:“快將符籙放回去!這符袋萬萬不能解開,裡面的東西一旦取出,法力便消散!”

然而,江姝和江老夫人已經將符籙取出,鋪展開來。

黃紙上,硃砂色澤深沉,鐫刻著一段細膩的小篆。

江姝緩緩讀道:“郝卿芝生於永康八年八月八日子時,今願獻出血肉之精華,壽元以供奉至親祖母郝徐氏,立此契約為證,隨身佩戴四十九日,以示誠意。”

江姝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彷彿都在她唇齒間掙扎著吐出,她的目光再掃向其他兩張紙契,發現它們的內容無一不與第一張如出一轍。

那些紙契上,甚至赫然留下了鮮紅的血指印!

郝卿芝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一種徹骨的寒冷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曾以為,祖母只是對母親有所不滿,因而對她們母女百般刁難。她原以為,只要自己下個月出嫁,就能擺脫國公府這個充滿責罵與暴力的冰冷之地。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祖母竟然企圖讓她們走向死亡!

一切恍然大悟——難怪祖母在將那些符袋交給她們時,特意讓她們隔著符袋血認主,並且反覆叮囑她們不可拆開符袋,不可在人前暴露!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狡猾的計劃,企圖掩蓋她的邪惡用心!

江姝的目光落在紙契上的結契日期,僅僅不到半個月,幾乎就在她女兒出嫁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悲痛,嘶聲質問:“婆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天下間怎會有你這樣的長輩,竟然要讓自己所有的孫女都走向死亡,死後還要為我們揹負罪惡,進入阿鼻地獄受盡折磨?!”

郝仁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撫她:“阿姝,你別激動,或許母親也是受人矇蔽。”

徐氏在江姝的怒斥下驚慌失措,聽到兒子為自己辯解,立刻順著臺階而下,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阿姝,親家母,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啊!我怎麼會知道這平安符裡竟然藏有如此邪惡之物!”

然而,江姝仍然緊緊抓住那張轉壽契書,眼中充滿了懷疑:“婆母你說你不知情,那這些生辰八字是誰透露給制符人的?這上面的指印,難道不是你的嗎?我倒想弄清楚,這個制符之人究竟是誰,竟然對我們的生辰八字瞭如指掌!”

徐氏無言以對,心中牢記兒子的叮囑,絕不能在永定侯府的人面前提及廖氏的存在。

郝仁繼續勸慰:“阿姝,這些符咒之事,太過詭異,不可全信那個制符的方士早已消失無蹤。若真有如此神奇的符咒可以延續生命,古往今來,哪有那麼多帝王為了長生不老而求而不得?這一切都不過是虛無縹緲之事,你何必因此動怒,無辜傷害了家人之間的和諧。”

江頌宜輕蔑地冷笑一聲,反駁道:【純屬謬論!那所謂的轉壽契書,不過是一種尚未成熟、充滿風險的邪術,其弊端重重,未知之數太多。在未徹底探明其利弊之前,誰敢冒然讓九五之尊的帝王嘗試?更遑論,這邪術需要犧牲至親之人的生命,三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