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的毒牙深深嵌入他的手臂。

與此同時,嶽清揚緊緊抓住竹葉青的七寸,運用內力,將其生生掐死。

江頌宜只是短暫地愣住了神,沒想到嶽清揚竟然會毫不猶豫地為她擋下這一擊,不顧自身安危。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她望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嶽清揚,心中忽生一計。

趁著嶽清揚正在處理竹葉青留下的傷口,她悄無聲息地運用靈力,將一塊巨石從旁邊推落。

巨石翻滾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嶽清揚的膝蓋上。

嶽清揚悶哼一聲,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著山下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

正當他努力穩住身形之際,耳畔忽然傳來了江頌宜的驚呼:

“嶽清揚!”

那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關切,猶如一記重錘,敲打在他的心頭。

嶽清揚轉身的剎那,腳下岩石酥鬆,伴隨著滾落的石塊,他驟然踏空,整個身軀瞬間向著山谷墜落。

“不要啊!”

江頌宜驚恐地伸出手臂,彷彿欲將他從死神手中奪回,她的尖叫聲驚起一群山鳥,但她的腳步卻紋絲未動。

就在嶽清揚的身影沒入山壁的縫隙之中,江頌宜方才演技般地焦急呼喚,然而,除了山泉潺潺的迴響,再無他聲。她收斂了臉上的驚慌與憂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若冰霜的淡漠。

回憶起前世,她被嶽清揚陷害,揹負叛國的惡名,懸掛於城門之上示眾,目睹他率領東陵鐵騎踏破金都的城門。如今,她終於將嶽清揚斬盡殺絕,斷絕了後患!

江頌宜的唇角輕輕上揚:“嶽清揚,願你在黃泉路上走得安詳。”

她轉身,揮動衣袖,只覺一身輕鬆,如釋重負。

江頌宜手捧幾隻紙鳶,步履輕盈地沿著山徑攀登。

行至中途,她遠遠地望見太白山左側的峰巔涼亭中,有一個白衣勝雪、氣質高雅的男子。

四周靜謐無聲,草木凋零,他長髮披肩,獨自一人坐在亭中撫弄琴絃。

松濤竹浪潺潺,琴音渺渺。

江頌宜的腳步微微停滯,心中湧起一股雅緻,便停步傾聽。

這曲調似乎有些耳熟能詳,彷彿是師父經常彈奏的那首。

那男子背對著她,但僅憑那身影,便可知他是一位氣質非凡、風采翩翩的少年。

雖未能目睹容顏,但江頌宜覺得他的氣質頗似師父,既然容貌肖似,那麼他的相貌也應頗為俊朗。

然而,就在這時,草叢中突然躍出一個黑衣刺客,手中長劍直刺白衣男子的胸膛。潔白的長袖瞬間染上血跡,如同紅梅在雪地中綻放。

江頌宜本想置身事外,繞道而行,但她的餘光卻捕捉到了一抹絢爛的七彩光芒。

江頌宜轉過頭,這才驚覺,涼亭中那男子懷中的古琴,在陽光下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那把琴……

綵鳳鳴岐七絃琴!

即便相隔甚遠,江頌宜依然一眼認出了它,那是她前世師父日常撫弄的琴!

江頌宜毫不猶豫,飛速地向著左側山峰的涼亭奔去,甚至激發出了靈力,踏著山岩輕盈地騰躍而過。

她輕輕地拾起角落裡那把跌落塵埃的古琴,細緻地用一方絲帕抹去了琴絃上的斑斑血跡。當那熟悉的鳳凰圖案映入眼簾,她心中湧動的激動再也無法抑制。

這無疑是師父的琴!師父對它的珍視如同生命,只要她緊握此琴,重逢之日必然不遠!

她緊緊抱住琴,微微低頭,目光瞥見地上的屍體。

拿走了師父的琴,是否該為這具遺體安排一個最後的歸宿?但這場殺戮並非出自她手,她來處理後事,是否恰當?

然而,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