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本就在沙場練得耳聰目靈,加之龜眠有所小成,感知力更上一層樓,便是隔著一堵牆都能察覺到裡面之人在做什麼,何況是如此開闊地帶。

“四十丈,過了三間抱廈,共五人,邊上人的心跳有些熟悉,該是賈赦賈政,中間人的心跳振搏有力,該是北靜王,另外兩個……賈寶玉,那個是誰?賈蘭?賈環?”

“伯爺,為何不進去啊?”

賈蓉見劉毅立於門外,又眉頭微蹙,暗道莫不是有什麼地方惹到了這位小太保?

“無妨,有人來了。”

“有人?”

賈璉與賈蓉神色微愣,環顧一週,見並無外人,心下正疑惑之際,劉毅卻是自顧自的向著來處走去,二人也不好阻攔,只好跟上,行不過幾步,迎面走來一行人,賈璉身子微顫,定在了原地。

“神威將軍,員外郎大人,晚輩又來叨擾了!”

見劉毅迎面走來,幾人只當他是正好遇上,賈赦,賈政二人笑著迎上,寒暄兩句後,讓出身位,一青年翩然而至。

劉毅掃量對方一眼,只見其襲著素月五爪蟒袍,腰繫胭脂玉帶,頭簪銀白王帽,貌如三月梨花,氣若六月靜夜,身材欣長,形容秀美,上來打了個稽首,朗聲道:

“可是陣斬哲馬哈的宣武伯當面,早聞伯爺武勇,今日得見,果真是蓋世英豪!”

劉毅半身躲過這禮,拱手道:

“王爺折煞!劉某不過一匹夫,當不得王爺稱讚!”

“誒!伯爺何必過謙!”

水溶湊近半步,拱了拱手,面露熱切道:

“先祖,先父皆是沙場宿將,自小教我忠孝節義,是以我最敬那些浴血馳騁的猛將,早些年還私自前往邊關,效仿國公爺殺敵建功,可惜未能如願,伯爺才舞象之年,以奇謀破敵軍,以武勇斬賊酋,實在讓水溶傾慕不已,伯爺也莫叫王爺,只喚一聲水兄弟,我便心滿意足了!”

“這……”

劉毅心中遲疑,原作裡言這北靜王性情謙和,與賈府中人相交,只以晚輩自居,從不提及王爺尊位,折身與賈寶玉交好,又贈鶺鴒珠,在程高本里又暗中襄助賈府,似乎是個不錯的人。

但紅樓夢原本暗喻的是康、雍兩帝,後續裡又夾雜著乾、嘉,在那時能做異姓王的有誰,無外乎吳、尚、耿三人,這三個的為人,不管是正史野史,還是影視話本,根本沒有正面形象,那這個北靜王到底是謙和還是奸詐,就有待推敲。

“他們是想揠苗助長,可這苗看上去歪了也不成吧?”

縱然有人做靠山,劉毅也不想招惹太多麻煩,只懇切道:

“王爺切莫高抬我了,劉某隻是有些力氣的匹夫,僥倖被師父看中,這才有了偌大虛名,,兩代北靜王皆浴血沙場,王爺又有此志,我敬十分還來不及!”

說著,劉毅躬身行禮,目露熾熱,

“王爺肯折身相交,劉某自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但師父收徒後,第一句就教我為人做事當知尊卑、懂進退,不可仗著聲名胡作非為,否則就要將我逐出名下。

常言道這情在心中而不在嘴上,王爺願與我兄弟相交,劉毅心領,卻不可叫在嘴上,我仍喚王爺,但王爺若不嫌棄,可叫我一聲毅兄弟。”

見劉毅說的懇切,又搬出雍國公,水溶也就順勢叫了聲毅兄弟,而後把住劉毅手腕,笑道:

“也好,毅兄弟,咱們且入堂一敘。”

說罷,水溶也不理會另外幾人,拉著劉毅徑自入了大門,賈赦與賈政對視一眼,囑咐賈璉賈蓉帶著賈寶玉與賈蘭去邊上的逗蜂軒,馮紫英薛蟠等一眾小輩都在那邊,隨後亦是進了門。

一入門,就有熱浪撲面而來,隨後則是酒肉香氣,劉毅環顧一週,見足有十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