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早天矇矇亮,李祥的屍體躺在後門外,被護院發現的,當時一嗓子驚動了許多人。”

直到這解釋不夠清晰,又補充道:“當時他被一塊破布裹著,身上很是……到底是父親培養了許久的人,不願他死後再被人議論,便私底下調查,結果府醫說,人是在出府當晚死的,過了一天一夜,實在找不到什麼線索。”

也就是說,最終結果是不了了之,不過人是在離開府邸當晚死的,怎麼也跟宿在柳煙樓的長女無關。

千亦似有很多話想說,但想著自己的身份還沒到坦白的時候,便只得先行壓下。

這會兒,另外三個下人被接連找到帶回。

兩個在花園採花,是昏迷在房間那人調遣的,一個在去往廚房的拐角處躺著,同樣是後腦遭受重擊昏迷。

蕭漫倒是疑惑了:“真是外人乾的?”

千亦捧著茶杯吹了吹,道:“不如把四個人分開問問。”

蕭漫表示認可:“等湯藥送過來,讓府醫把那兩人叫醒,先問問為何會接連離開,留在房間那個,至少該知道些什麼。”

此事女皇還等著訊息,周景甦醒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且四個人都活的好好的,沒跑走,如此看來,周景恐怕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遭遇這種事,周景恢復力氣寫清楚始末還不知道得等多久,總歸這會兒閒著,做點兒什麼總比干等著好,以免周景沒什麼有用的線索,還得浪費時間。

事情不出她所料,周景半下午恢復精神,只說那人穿著黑袍,帶著面具,連身形都分辨不出來。

躺在房間裡那個,是聽到動靜外出,被人猝不及防敲暈後,又拖回房間去的。

外出的三個都是被房間裡這個調遣出去的,也是想著周景喜歡蕭漫,想去折花回來裝點房間,指派廚房做些好吃的。

雖然有些離譜,但周景的心思,府內眾人皆知。

且周景被人勒脖子時,那人躺在房間,是周景親眼所見。

弄清楚始末,蕭漫以回覆女皇為由,帶著千亦離開。

坐上馬車走出一段距離,蕭漫才問道:“對於李祥的事,你怎麼看?”

千亦搖頭:“我先入宮,等我親自去審了李慶,回來給你答覆。”

入夜。

蕭漫記著白遙會過來的事,便在房間等著,手裡拿著話本子,心裡卻想著周家的事。

周家的事情,分明挑不出什麼明顯不對的地方,可又處處不對。

“殿下在想什麼?”

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蕭漫才回過神來。

“夭夭。”蕭漫放下手裡的話本子,揉了揉眉心,坦然道:“今天去了周家,在想周家發生的事情。”

白遙動作頓了頓,在蕭漫身邊坐下,偏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蕭漫有些猶豫:“這個時間,我擔心你聽過會害怕。”

白遙眼眸微微彎了彎,眼底暖色光芒淌過:“殿下對我似乎有誤解,我在鄉野間長大,從不是什麼膽小之人。”

想了想,白遙敢夜裡自己爬樹,夜裡跑到她這兒來,除了受到前世影響怕打雷之外,的確算不上什麼膽小。

“也是。”

蕭漫將周家的事情與白遙說了一遍,同時觀察著白遙的反應,若是害怕就及時停下。

就如白遙所說,他全程聽的認真,時而皺眉時而擔憂,但從沒露出半點兒害怕。

聽完,白遙神色嚴肅:“這是衝著殿下來的吧?如果是我,有人願意幫我入周家,我會感謝那人,但報仇必然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絕不會非言聽計從,更別說等待六年之久。”

蕭漫頗為認可:“就是很多地方不合理,才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