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遙垂著眼眸,睫毛輕顫,不敢再繼續往下說,又換了個話題:“我這次能陪殿下多久?”

“十天半個月應該沒問題吧?”

蕭漫也不太確定。

“我皇姐給丞相遞話,說我身體不適留你照顧,我這次養傷估計最少也得十來天。”

江錦做的那些事情,不知道有沒有瞞著丞相,若是沒瞞著還能利用此事威脅一二,若是瞞著,丞相怕是會想辦法要人。

好在留下白遙是女皇派人傳的話,最少五六天之內,丞相不會過來找她要人,時間更久便不好說了。

飯菜送過來,兩人閒聊著,氣氛逐漸好起來。

西偏殿的事情白遙都記得,但行刺之後的血腥場面似乎全都忘了,蕭漫旁敲側擊問驚醒緣由,白遙竟全然不記得,只說似乎做了噩夢。

吃飽喝足,白遙想先送蕭漫回屋,既然是用照顧蕭漫的名義留下,那自然不能是隻說說而已。

更何況,蕭漫受傷是為了擋住砸向他的酒罈,若不是他躺在床上拖了後腿,那酒罈子大可躲開。

來到外間,蕭漫指了指軟榻:“軟榻夠大且比床舒服,我就沒讓人收拾第二個房間。”

白遙看著軟榻上凌亂的被子,一言不發的扶著蕭漫轉身往回走。

“哎,你幹嘛呢?”

“殿下睡床,我睡外面。”

“我睡軟榻很舒服,不騙你。”

白遙停下:“好,殿下睡軟榻,我在外面守著也一樣。”

蕭漫哭笑不得,認真道:“你身體不好,睡外面我實在不放心,我們明天就回會王府,就這麼一晚而已,我真沒關係。”

白遙沒說話,看著裡面的大床,好半晌才啞著嗓子道:“既然只是一晚上,就一起、一起睡床上吧,”

蕭漫呆住了。

白遙的肌膚一點點染成桃粉色,耳朵紅的似是要滴血,烏黑濃密的睫毛好似振翅欲飛的蝴蝶,頭更是始終垂著不曾抬起。

久沒得到回答,白遙心下只覺苦澀難當,慌亂改口:“我隨口亂說,殿下別放在心上。”

扶著蕭漫坐在床上,白遙就要出去,蕭漫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與異性同榻而眠,超過六歲她就再沒幹過。

可白遙堅持不讓她在外面湊合,那樣慘白著一張臉睡外面,還沒有個屏風遮擋,外面有人進來就會被看個正著,於名節不利。

讓白遙睡裡面只綜合考慮的結果。

蕭漫這會兒屬實自在不起來,不光與異性睡同一張床,還是自己有好感的異性,說話難免也有些磕磕絆絆:“你、你睡床裡面。”

白遙手指顫了顫,嗯的那一聲幾乎低不可聞,即便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蕭漫也差點兒沒聽到。

熄滅蠟燭,白遙按了按心臟,爬到床裡面躺下,擔心蕭漫的腳剛想扶一下,就見蕭漫抬腿放下,姿態格外隨意,一點兒都沒受傷的樣子。

見狀,白遙搬出新的被子給蕭漫蓋好,自己幾乎貼著牆躺下。

蕭漫也沒好到哪兒去,幾乎躺在最外邊,兩人分蓋兩床被子,中間隔著的距離再躺一個都格外寬鬆。

即便如此,兩人仍舊難免心慌意亂,躺在床上好一會兒都不敢動彈,生怕隔著那麼遠距離驚到對方。

好在外面天黑,一個受傷,一個體力耗損嚴重還吃了安神藥,不多時就先後睡了過去。

翌日上午,蕭漫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睜開眼,就見白遙略顯稚嫩的俊顏近在眼前,手下更是柔軟溫熱。

蕭漫呆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睡著前一裡一外,睡著之後不知怎的,竟然都到了床中間,這也就罷了,她竟然一手攬著白遙的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