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也想不到該怎麼形容。

思索了許久,蕭漫才遲疑道:“你可以理解為,你之前身上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灰色霧氣,現在那層霧氣散了,就這種感覺。”

說的時候還覺得不太對,說完又覺得自己形容還算準確。

白遙今日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灰塵的明珠,當灰塵散去,明珠自然光亮許多。

白遙茫然:“沒聽明白。”

“我隨口說說,聽不明白也沒關係,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吧?午飯等會兒就會送過來,桌子上有糕點,你先墊墊。”

出宮一事急不得,至少得跟女皇打聲招呼。

不過,她其實是想親自去見女皇的,昨天白遙昏迷,沒辦法知曉事情的始末,昨天夜裡驚醒,她也沒敢問,但這會兒狀態不錯。

弄清楚事情始末,盡數告知女皇,便於女皇往下查探,順道問問逃走的那個宮人是否被找到,宮人的家人如何。

只是,蕭漫還是不太敢問當時的事情,怕重新勾起白遙的恐慌。

反倒是白遙看出了她的猶豫,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主動提起昨天夜裡出了正殿之後的事情。

除去江錦的威脅,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難聽話外,白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

灌酒之後的安排,白遙只說了四個字:毀他名聲。

但,高露親耳聽到江錦與蕭茜說,特意在衣服上動手腳,只需一個技巧性的小動作,即可讓衣服大範圍開線。

知曉之前的計劃,那後續的計劃會如何,倒是也不難猜測。

蕭漫只聽著沒說話。

下午,蕭漫親自去見了女皇,說清楚事情始末。

聽過後,女皇當即點出了其中重點:“江錦入宮次數有限,如何做到提前收買宮人?他何時收買,那些人身上也沒搜出什麼金銀。”

蕭漫搖頭:“我也不知道,西偏殿的幾罈子酒也是提前備好放在那兒,宴會開始之前,江錦就計劃好了一切,是我壞了他的計劃。”

女皇抬眸,沒好氣的道:“只是偶然嗎?把事情給朕說清楚,不然朕立刻下令把那招惹是非的野兔子送回丞相府去。”

蕭漫嚴肅的表情瞬間破碎。

“皇姐您可真是……”

蕭漫妥協:“好吧好吧,我昨天被蕭行帶出去,在紫藤苑見了周景,出來後發現白遙……江輕躲在不遠處。”

既然已經被看出來,蕭漫便將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明白,包括蕭茜與江錦的密謀。

女皇眸色冷了下來:“此事蕭茜也參與了?”

“鳳都有個錦繡閣,參加宮宴的衣服,除了朝服之外,幾乎都是去找錦繡閣定製,我的也是。

這次錦繡閣比往日遲了兩天,高露便問了緣由,夥計說,蕭茜拿銀子帶走了三位頂尖裁縫,才導致進度被拖慢許多。”

蕭漫不說自己的猜測,只說已經發生過的既定事實。

她提到的人,都可叫過來問話,全都是實實在在的人證。

女皇聲音低沉,蘊著沉沉怒火:“如果是真的,蕭茜如此行徑簡直丟我皇室臉面!”

蕭漫沒接話,總覺得這個時候接什麼都不太對。

她是女皇親妹妹,蕭茜可是女皇親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此,倒是解釋了那三個宮人為何那樣聽話,只是蕭茜……”

見女皇臉色難看,蕭漫不敢隨意搭話。

直到女皇平靜下來,蕭漫才問道:“敢問皇姐,那三個宮人的家人那邊可有線索?失蹤的那個,可找到了?”

“失蹤的那個找到了,在枯井裡面,似是頭朝下投井自盡,頭骨碎裂而亡,具體的,還得等仵作驗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