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自然接下了上藥的任務。

大片青紫並非一天半日能消下去的,尤其蕭漫膚色白皙,極大的反差看上去甚是駭人。

“還是我自己來吧,已經不怎麼疼了,我自己上藥也可以。”

太醫院制的藥頂好,養了一整天明顯大好,早上已經嘗試活動過,還會疼,但她估摸著能夠自行下床走路。

再說了,她傷到的是腿,沒了尖銳的刺痛,自己上藥不成問題。

“我可以。”

白遙在床邊坐下,用玉片取出雪白的藥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雪白藥膏一點點抹開。

“真的不疼了,不用這麼小心。”

蕭漫很無奈,昨天上藥跟上刑似的,今天已經大好,趙醫師再怎麼小心,都沒有白遙這般謹慎。

白遙沉默不語,自顧自的繼續上藥,蕭漫也無可奈何。

上過藥,不多時膝蓋便開始發熱,蕭漫又嘗試活動了下,疼痛感似乎又下去了些。

用柔軟的棉布纏上,蕭漫自行放下褲管,慢慢把腿從床上放下來,穿上鞋襪。

白遙只出去一趟,就見蕭漫扶著床柱站了起來,臉色大變,幾步跑上前去攙扶:“殿下要做什麼?怎麼不等我?”

“想走路試試。”蕭漫很無辜:“你太小心了,等你回來我還有機會試試恢復的如何嗎?”

白遙咬牙:“你少騙我!我今早特意去問過趙醫師,趙醫師說最好養上五天,這才第二天。”

“我昨天承諾帶你去丞相府親耳聽聖旨,已經養了一天,再被人揹著上下馬車,我不要面子的嗎?”

“殿下在家養著就是,我帶著鄭添、許孟去就可以。”

“那我出去曬太陽總行吧?”

白遙沉默片刻,妥協的扶著蕭漫慢慢走出房間。

躺椅放在陽光下,深秋上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很是愜意。

熱乎乎的膝蓋,只走了這麼幾步,就已經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蕭漫轉移注意力,目光打量著院子,若有所思的道:“夭夭,你覺得那邊扎個鞦韆怎麼樣?”

白遙搬來小桌子,放在蕭漫手邊,轉頭看去:“扎個鞦韆,再種些花草……有類似於紫藤花的其他花嗎?”

鞦韆架上纏繞著藤類的花,想想就漂亮,可週景與紫藤花幾乎繫結,類似的花,他又想不到別的。

“我記得有藍雪花、鐵線蓮、藤本月季、凌霄花、牽牛花。”

蕭漫思忖片刻,作罷:“城西有家專門養殖各種花草的商戶,到時候我帶你過去,你自己挑吧。”

描述起來,總比不上直接看到更為直觀。

白遙把茶水、糕點、水果拿出來,在小桌子上擺開。

“早朝就快結束,你快些去吧,別晚了聽不到宣讀聖旨。”

白遙也記掛著賜婚聖旨,不是不信蕭漫所言,是他深知女皇對他的不滿意,賜婚聖旨不下,他心總是不落地。

“我下午就回來。”

白遙回去換了身天青色,與鄭添乘坐馬車出門,到丞相府附近,由鄭添用輕功帶他翻牆入丞相府。

此事早已做了許多遍,不過往常都是夜裡,獨獨這次是白天。

他的住處偏僻,當初安排的時候,美其名曰:幽靜雅緻。

平日裡除了江輕隔三差五過來,意圖刺激他、找他麻煩外,其他人都不願踏足半步。

怎麼都沒想到,他回來時,院子裡竟坐了個人。

停下腳步,看清裡面坐著的人是蘇幕,白遙皺了皺眉,思索著是不是該在丞相府外聽,而非回來迎接。

“輕輕!”

剛想轉身,蘇幕就看到了他,驚喜的起身朝著他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