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殺過人,蕭漫留了方誠一口氣交由他定奪,就是想到他可能更願意自己動手解決方誠,便無需遮遮掩掩。

“就幾步路,更不怕了,我與你一起去。”見白遙又要拒絕,蕭漫又補充了句:“說不定能刺激他再吐出點兒什麼來。”

白遙思忖了下,方誠被江錦的人帶走有段時日,掌握的訊息不算少,說不定一激動會再說出點兒什麼。

於是點了頭。

兩人攜手出現,果然把方誠刺激的不輕。

原本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的人,瞬間睜大了眼睛,即便被綁的結結實實,也硬是讓自己坐了起來。

蕭漫挑斷他手筋,高露與鄭添審問時,又斷了他另一隻手的手筋,加之刻意放血,才讓方誠開口。

因此方誠只是渾身虛弱,雙手全然無力,身上沒有其他傷,不影響他身體活動。

方誠嗓音嘶啞無力,目光死死的盯著白遙,又落到蕭漫身上:“為什麼、為什麼!”

蕭漫不解:“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非要這樣對我!”淚珠瞬間眼角滾落,似是傷心到了極點:“我只是喜歡你,又沒肖想過正夫之位,為什麼你不肯要我!”

白遙恢復如初,身體沒有受到影響,蕭漫不介意回答他的問題。

“首先,你的遭遇源於你先作惡,若非你陽奉陰違,想要傷害夭夭,你仍舊好好的在王府。若非你執迷不悟,甘願做江錦的刀子,便沒有今日的下場。”

“其次,我不收你入後宅,是因為於我而言,你只是府上再普通不過的下人,我對你從沒有過半點兒心意,自然不會收。”

方誠仍舊不能接受:“我不信!你留下我病重的父親,提供醫藥,我母親吃藥也從不需要拿銀子,我不信你對我毫無情意!”

白遙牽著蕭漫的手,下巴微抬,帶著幾分驕傲:“姐姐善良,對府中下人的賞賜從不吝嗇,你在府上這麼多年,怎麼還沒我瞭解的多?”

他入王府後,眼看著蕭漫賞賜下人都是月例翻幾倍,任務做的好便賞金幾十兩上百兩,執行任務受傷,醫藥費全免,加休息到痊癒,外加額外補償。

就方誠說的這些,根本沒有任何特殊性。

蕭漫笑了笑,原身就不是在意金銀錢財的性子,她自然照著來。

而且,她來之前經常四處打工,最喜歡的就是大方老闆。

比如,願意免費提供一兩餐的餐館、家教給她提供飯的家長、代寫作業付錢後還送她零食飲料的同學。

“夭夭在王府只有幾個月,你在王府已經幾年,我賞賜下人從來光明正大,按照你的說法,府上至少一半男子該在王府後宅。”

方誠怔愣了半晌,似乎在理解白遙與蕭漫這些話的真實性。

好半晌才又道:“我與他們不一樣,我對你痴心一片……”

蕭漫嗤笑:“若非我動心動情,還真就信你這胡說八道了。”

白遙接上:“你剛開始是想登上高位,後來是覺得我不配,對我動手是想證明自己在王府特殊,可惜失敗了。你不願承認自己毫無地位,不信自己與高位無緣,逐漸成了執念,便欺騙自己很痴心。”

蕭漫頗為贊同:“分析的很對。”

“愛與不愛,眼神騙不了人,你再怎麼嘴硬,眼裡流露出來的,就是隻有不甘與恨,連一絲一毫的真誠都看不到。”

說這話的同時,白遙還回頭看了眼蕭漫。

即便知道有系統、有任務,他也不懷疑蕭漫對他的心,就是因為蕭漫護他的種種,和看向他時滿眼的溫情。

方誠呼吸急促,臉上盡是羞惱,顯然是被戳中了心事,扒開了內心深處藏著的陰暗罪惡。

“事情的起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