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漫沒說話,眸中卻滿是擔憂。

丞相府如此輕慢,白遙回府後的日子九成不會好過,即便安排了人,她仍舊無法全然安心。

“我是不是不該輕易放人,而是先給他們個下馬威,讓丞相不敢輕視白遙的?”

蕭漫有些懊惱,本想著別找茬,免得丞相府報復到白遙身上。

可轉念一想,她安排了人保護白遙,與其丞相府態度輕慢挑不出大問題,不如激怒丞相府,引他們做出過火的舉動,她好順理成章的將人帶回。

高露沒有立刻回答,特意看了蕭漫兩眼,才小聲問道:“就不能去向女皇陛下求賜婚,把二公子娶回來嗎?”

蕭漫差點兒被口水嗆到,咳嗽兩聲,白了高露一眼,轉身往回走。

高露迅速跟上,仍舊不理解:“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

“是,可前提是皇姐得同意為我們賜婚。”

“女皇陛下不是說,主子不論看上誰,都會給主子賜婚嗎?丞相只要公開承認,二公子的身份其實並不算低。”

蕭漫回憶起那日在皇宮見女皇的事情,神色複雜:“皇姐知道白遙,且對他……看不上。”

吃飯期間閒聊,包括第二日回來之前與女皇的交談中,女皇都隱晦的提醒過她,與她成親的,必得身份貴重。

回來路上她揣摩過女皇話中的意思,女皇不介意她娶江錦,卻不可能讓她娶白遙為正夫,最多也就給個小侍的身份。

明知如此,她還執意提起,女皇會不會罰她不清楚,可白遙必然會因此遭殃。

萬一為斷她念頭,倉促為白遙賜婚,她可就把白遙害慘了。

身為榮王,身份是至高無上,可她的權利全都來源於女皇,她的自由勢必會被圈在女皇許可的範圍之內。

女皇許可,她大庭廣眾殺人、殺朝臣都沒關係,女皇不許,只需一句話就可將她從雲端打入泥土裡。

深知其中道理的高露,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得從長計議了。

宮宴當天,蕭漫過了中午便收拾妥當入宮,手腕上仍舊是女皇賞的珍珠手串。

慶功宴是在半下午開始,但蕭漫一般都會提前到場,陪著女皇直到宴會開場。

見蕭漫自行過來,女皇示意宮人上茶,隨口問道:“丞相府那小子送回去了?”

蕭漫行禮後坐下,才道:“到底是丞相府公子,丞相本就預計教好規矩再公佈,如今是個不錯的機會,自然就提前將人接回去了。”

“哦?丞相親自上門接的?”

“不是,是丞相府管家去接的。”

女皇抬眸看了眼蕭漫,繼續翻閱摺子。

過了會兒才道:“丞相對這所謂的二公子如此不上心,這二公子是真是假,怕還有待考證。”

“不瞞皇姐,我也懷疑過這二公子的身份,所以特意派人調查過。”

女皇抬眸,神色複雜:“你真看上了他?”

蕭漫眼皮跳了跳,下意識的想要否認,可想起原身與女皇親密無間,遲疑著點了頭。

她不願與女皇提及,生怕坑害了白遙,可女皇已經猜到,再行隱瞞反而容易惹到女皇。

只是,她就接了那麼一句而已,關於白遙的事都是能不提就不提,也不知女皇如何猜到的。

不論如何,她還是找補了一句:“大概是喜歡的。”

其實,她也沒完全弄明白自己的心,也怕女皇一個惱怒隨便把人賜婚給旁人,如此處在有好感但並不確定的階段,應該是最好的。

女皇似是嘆息一聲,這才把話題又轉了回去:“那小子身份如何?”

“二公子的確是丞相夫君親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