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有好幾年沒有動雕刻刀了吧?”陳之問當然知道杜方知會雕刻,當年兩人一起在山上學藝的時候,杜方知會經常借用他的刀具練手。

可後面分開之後,杜方知連劈篾用的都是自己家裡面的那一把老柴刀,根本就沒錢去置辦其它的刀具,顯然而然也就沒有再練過雕刻功夫。

“你把你自己的做好就是,我這邊的用不著你來擔心。”杜方知說完從他手中接過六雙還不成型的筷子,直接從他刀具裡面拿出一把看起來比較順手的小雕刻刀,迅速的投入了雕刻工作中。

許悠然再一次變成了閒人,不過這一次和之前又有一些不一樣,和杜方知認識前後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時間了,已經見識到了他超級厲害的編制手法,卻從來沒有見他動手雕刻過半點東西。

許悠然直接把凳子搬來坐在了杜方知對面,生怕打擾到了他的操作,又悄悄的往後面退了大概有半米遠的位置。

眼睛則一直停留在他的那一雙手上,原本還沒有成型的竹筷,其實就是一根竹棍兒,慢慢的在他手中變得有稜有角起來。

他採用的是先從筷頭頂最上端的實體雕刻做起,削、轉、劈……各種各樣的手勢簡直可以說得上是變化莫測。

那熟練的動作,就連在一旁邊看的人都覺得眼花繚亂,根本就看不清楚步驟的先後順序。

“你居然還會雕刻?”

何大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杜方知手上的雕刻刀。

杜方知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著手上的工作,雖說比賽時間有三個小時,但要交出六雙筷子來,時間還是有些緊的。

“何大師好!”

面對前來造訪的大師,此刻也只有許悠然這個閒人有時間接待,為了表示自己小組對他的尊敬,許悠然迅速的從小凳子上面站了起來。

“你們不用管我,我就隨便看看,他這手法果然頗有馮竹裡風範,不愧是他的關門弟子。”

何大師眼睛裡面帶著幾分激動,聲音裡面也透著前所未有的親切,彷彿正在看自家小輩一樣,毫不掩飾那即將溢位來的讚許。

許悠然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位別又是來認親的吧?那位馮師傅到底跟多少大師有交情?

口中卻連聲應道:“方知技術確實挺好的。”

“你們繼續忙,我去別處看看!”

少了昨日在會議客廳裡面的咄咄逼人,何大師居然變的和藹可親起來,只見他揹著雙手,往別的小組走去。

許悠然看著他走遠之後,這才再次坐了下去,眼睛從杜方知手上移到了陳之問這邊。

此刻的陳之問,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專心,對周圍的一切都充耳不聞,彷彿全部身心都投入進了手中的雕刻刀裡。

之前兩人分工不同,陳之問做什麼都沒有壓力,可現在杜方知跟他一起雕刻筷子,陳之問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想要在速度和質量上面跟杜方知一較高下。

過了大概有二十幾分鍾,一直保持著沉默不語的陳之問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高興地抬起頭舉著手中的一雙筷子說道:“搞定一雙,哈哈,方知這下你總快不過我了吧?”

杜方知抬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一雙筷子,那筷子最上端的位置,一對活靈活現的老鼠,簡直和他繪出的圖樣一模一樣。

一雙筷子就這樣豎在眼前,那兩隻小老鼠就像是面對面站在了筷子上面一樣,下面的鏤空字型,做得更是特別的精緻,不管從哪一個方向,都能辨認的清清楚楚,完全和自己畫的圖樣沒有絲毫差別。

“確實不錯!”杜方知很難得的開口誇獎了他一句,在他得意洋洋的注視下,從地上拿了一雙已經早做好了的生肖豬筷,不急不緩的放在陳之問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