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問倒也不怕,開口回了一句:“我又不是說你,你幹嘛要對號入座?咱們這一次的比賽,本就是為了要選出最優秀的竹匠。

我看你們都是在眼紅杜方知得了兩位大師的青睞,所以才會故意找茬的吧!”

“他杜方知是什麼玩意兒?我們今天坐在這裡是為了看比賽,不是看他們閒話家常的。

有本事真刀真槍的上場幹,投機取巧引人注意算什麼東西,還把死了那麼多年都變成了灰的祖宗給搬出來討交情,這麼諂媚的事也做得出來,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不管是現在的杜方知,還是當年的培豐先生,都是你沒有資格去議論的。”

許悠然見不慣有人詆譭杜方知,站起來厲聲說道。

“喲!還有人敢出來打抱不平,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在這整條道上,我宋三爺的厲害,我就要說他杜方知不是好東西,杜培豐也不是什麼好玩意,你能奈我何?”

宋三娃原本就是這一帶的地痞流氓,今天之所以出現在觀眾席裡,是因為來參加比賽的二十九號選手吳河和他交情不錯。

偏偏那一位吳河技術確實挺好,第一輪比賽就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績,所以這位宋三娃一直賴著性子等著比賽,就是盼著自己的鐵哥們,能夠取一個好的成績。

哪裡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杜方知,不但不按規定參加比賽,還贏得了兩位身份地位看起來不一般的評委老師的青睞,風頭更是直接壓過了自己拿了第三名好成績的鐵哥們兒。

心裡一時氣憤不過,就發洩了兩句,希望能夠儘快回到比賽正軌,結果卻沒有想到,被陳之問給當場反駁了。

被陳之問給反駁了也就算了,想到這個看起來弱的風都吹得倒的小丫頭,也敢開口教訓自己,宋三娃一怒之下直接忘記了場合,破口大罵了起來。

“公眾場合請你注意言辭,培豐先生之功跡,作為竹鄉人,你理應尊重,請你現在給杜家道歉!”

許悠然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濃濃的堅毅,這邊的爭吵之聲,直接驚動了整個賽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一個方向。

在大家的眼裡,一個個頭小小的姑娘,正倔強的挺直著脊樑,和那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足足比她高出了一個腦袋的宋三娃對峙著。

宋三娃又破口罵了幾句粗話,才發現整個現場出奇的安靜,就連主席臺上的寧鎮長,因為隔得比較遠的原因都已經站起來觀看了。

主辦方這邊,正準備呼叫安保清理現場,寧鎮長卻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鎮長,咱們這可是在比賽現場,你確定就這樣袖手旁觀?

站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覺得今天這一場比賽簡直就是意外頻發,原本預計上午就能完成的比賽,看樣子得拖到下午了。

“道歉,你必須給杜方知道歉,給培豐先生道歉,給所有竹海鎮的人道歉!”

許悠然不管他罵得有多難聽,說的話有多粗鄙無禮,口中卻依然只重複著這幾句,有一種對方不道歉就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勢頭。

“你什麼玩意兒,你讓我道歉我就得道歉……”

宋三娃話還沒有說完,一把柴刀直接在他眼前一晃,不遠不近的停在了他胸前十寸處。

杜方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觀眾席上,就這樣站在了宋三娃面前,兩人身高看起來都差不多,但就氣勢上面,宋三娃明顯弱了很多。

“她讓你道歉……”

“我不道歉,你還真敢往我身上砍不成?”作為一個混子,哪怕是心裡怕足了動刀,但為了自己在道上的名聲,宋三娃不得不挺了挺胸膛,表示著自己的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