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這樣的小事,您安排吩咐左右來辦便是了,何必您親自跑一趟呢?”

段綸緊張的陪著笑臉,跟在李承乾身後。

“哪裡能啊,這事,可是關乎陛下推行新政是否順利的,我,啊不,孤可不敢怠慢喲。”

李承乾死死的盯著正在幹活的人,生怕他們有一點點的馬虎。

這一點段綸倒是很放心,能在他手底下被安排進來給皇家做事的,都敞亮著呢,哪裡還敢偷懶,更何況還是太子爺親自督工…

“殿下,這紙漿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有什麼用途?”

段綸不理解,李承乾怎麼還親自跑過來,甚至親自盯著,眼前的事情究竟有這麼重要嗎?

李承乾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盯著幹活的工人。

只見那工人不停的將一張畫有鋤頭的大板紙張不停在米漿之中小心翼翼的浸泡,拉起,再次浸泡,再次拉起。

同樣的操作重複過幾次之後,把獎好的紙再晾乾,等著烘烤!

見李承乾不回答,段綸也不好繼續追問,只是默默的站在身後等著,一直到漿完最後一張紙,晾起來,李承乾才鬆了一口氣。

“嗯?段尚書,你這站著幹嘛呢,忙你自己的去唄,不用管我,啊不,孤。”

段綸就差白眼了,面對這個小太子,自己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更何況自從上次製鹽之後,工部很多主事都肯定了太子的能力,再加上後來的百鍊刀,基本上整個工部對太子李承乾說的話,那是一丁點兒猶豫都沒得的。

段綸只得給剛才在那邊鼓搗架橋模型的官員們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臣只是好奇,究竟有何事,能勞煩太子殿下親自來工部辦差。”

這段綸自然是好奇得不行,一共十張紙,都是太子李承乾當著他的面畫的,再把紙張漿透,最後烘烤定型。

“呃…這個…這個叫做皇帝牌!”

李承乾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又怕說了別的犯了忌諱。

“這是陛下讓我給太上皇準備的小玩意。”

生怕被那些御史大夫找到藉口,李承乾連忙又補上一句。

先前還一愣的段綸等工部一干人等,聽罷馬上又點點頭,似懂非懂。

李承乾見狀,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雞賊,不然傳出去,一個太子,公然製作皇帝牌,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

搖搖頭,李承乾又看向晾在一邊的紙張。

既然來都來了,不妨給段綸也上上課,日後也算方便。

“段尚書,你見過紙做的鎧甲嗎?”

聽見太子李承乾問自己,段綸不敢含糊。

“回稟太子殿下,臣沒有見過,甚至,想都未曾想過,紙做的鎧甲,能有多少防護?”

段綸據實回答,畢竟侷限在那個時代裡,很多東西都沒見過。

“罷了,孤聽聞一種方法,可以把多層紙張反覆漿過之後在塗以桐油烘烤晾乾,反覆之後,紙鎧便擁有了比普通的鐵鎧更加強大的防護力,在重量上,還不足鐵鎧的三分之一。”

李承乾說的有板有眼,段綸等人也聽的是將信將疑。

當然,這都不是在吹牛,宋代的時候,就有過一段時間,流行穿戴紙鎧。

“殿下,雖然聽您說的頗有些道理,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唐國,現在恐怕還用不起紙鎧啊。”

段綸說得有些慘淡,但是心裡已經有了六七分對李承乾提出紙鎧的說法表示認同。

李承乾身在皇宮內,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常人比不了的,就算是如廁沒有手紙用,李承乾也只是默默接受,但是對於動工而言,紙張確實是沒有少了用的,因此,李承乾對於紙張的稀少,更是不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