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區後方,逃難而來無家可歸的災民們已經全部安置再臨時的帳篷裡面居住,附近還有巡邏的武侯維持治安,遠處,緊急被抽調而來的工匠們齊聚在準備好的工坊裡。

“來來來,諸位看一下,這是圖紙,按照這個樣式製作,殿下說了,並不介意有多精細,只有一個要求,越快越好,越多越好,明白嘛?”

縣主,主簿,衙司,各種大大小小的官職彙集在此,不為別的,僅僅只是按照李承乾的要求,儘可能的調動資源,保證工匠們能夠完成足量的製造!

至於做什麼。

李承乾早就在農家把定井地圖交給自己的時候就想好了。

這年頭沒有機械,想要用人力挖井,還是在乾旱的災區,簡直是難上加難,為此,李承乾只能尋找一種不需要浪費太多資源,又可以極大程度加快開挖進度的工具。

李承乾靈機一動,想到了以前自己曾在工地見識過的一種挖機。

中間一根鋼管中空,螺旋狀的葉片由上至下,這種螺旋樣的磚頭經常安裝在挖機的頭部,用來基礎挖掘,十分契合現在的的情況。

二話不說,李承乾根據記憶,很快就把樣式圖給畫了出來,然後交給了當地的官員們,下令,必須安排工匠儘快生產出來。

官員們也不傻,知道太子召集了一大批百姓準備挖井,又吩咐自己趕緊找工匠來做這個東西,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圖紙上東西的重要性,哪裡敢慢待半分。

當然,光有鑽頭還不夠,自己又沒有挖掘機,能用的只有人力或者畜力。

隨即,又喚手下左右去找來一些木頭,吩咐木匠製成支架,叉臂的形狀。

一切就緒,就等著鑽頭完成!

農家弟子們齊聚一堂,中間站著田天禮。

“兄弟們,咱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

李承乾的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讓農家最為年輕有為的弟子田天禮都有些猝不及防

“師兄,這有何難?他李家太子,想怎麼玩怎麼玩,總不就是過來混混名聲罷了,咱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憑他一個毛頭小孩,能管得著咱們嘛。”

一名農家弟子站出來,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一番言論,帶動了現場農家弟子們的情緒。

“對啊,對啊,他們皇家不過就是來籠絡人心罷了,真正做事的還是是咱們,咱們不用管他,咱們自己幹自己的就行。”

“師兄說的對啊,咱們乾的都是大事,他們不過跟當官的一丘之貉罷了,無視他們就行了。”

“嗨,師兄不用操心了, 到時候他們保不齊還要過來求咱們呢,咱們吶,只需要顧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對呀,師兄,他只不過是個太子而已,老祖們當年連七國的國君都可以不屑一顧,更何況現在。”

田天禮看著自己的這些師弟們,愁容滿面,有些還沉迷在隱世教派的自我膨脹中,有些狂妄自大不肯看一看現實。

難道,農家難道真的要靠田雨農這個混小子了嘛?

田天禮不禁的搖了搖頭。

“諸位,別忘了,咱們農家一向是以天下農人的幸福為目的,不為名,不為利,請諸位謹記。”

田天禮停頓了一下。

“我已經覺得,這次試煉,我們農家弟子應當盡全力去幫助太子,無論是開井,還是劃渠,但凡能有用得著的地方,我們都要全力以赴!”

說罷,周圍一陣議論紛紛的聲音。

短暫的嘈雜過後。

“我等謹遵大弟子令。”

“尊師兄令。”

田天禮聽著周圍那些此起彼伏的應答聲,心裡明白,很多農家弟子,已經變了,農家隱世太久了,想要出世又太難,機會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