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看似溫順可人,卻可能突然做出令你大跌眼鏡的事情;而有的人即便表面上對你用情至深,實則心底根本無動於衷。

聽聞此言,裴寂頗為驚訝地望著好友:“繹寒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自從結親之後我就覺得你跟以前判若兩人,這研究女人心術的事兒,從前你是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傅繹寒沒有回答,而是仰頭飲盡碗中殘酒。

夜色漸深,酒館內響起歡快激烈的嗩吶聲,好似要把這寂靜村落徹底喚醒。

傅繹寒將空碗重重擱在案上,握拳時青筋畢露,聲音低沉而嘶啞:“你知道一個在乎你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嗎?”

聞言,裴寂怔了片刻,注視著他憂鬱卻又英俊的臉龐,忍住了想要調侃的心情——畢竟這樣的場面難得一見,冷面冷心的傅大少爺竟然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

“她若是真把你放在心上,便會如影隨形,你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都能牽動她的神經;因為她內心敏感脆弱,稍有點兒風吹草動便要難過傷心一番,直到你好好安撫才行”裴寂越說越是沒了笑意,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清麗脫俗卻又淡漠至極的面容,那張臉孔和他描述的一切完全對不上號。

糟糕!本想借此機會笑話別人,不曾想現在反而自己心神不定起來?

他猛地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液,那酒味熾烈辣喉,而心中那女子的形象卻更加清晰分明

見狀,傅繹寒挑了挑眉,“兄弟,你這又是怎麼了?叫我過來是為了陪你排解煩惱,咋倒先獨自喝了起來呢?”

裴寂輕笑著,聲音裡透著一絲苦澀,“老傅,原來咱們都半斤對八兩啊。”

傅繹寒嘴角一挑,不屑道:“誰跟你半斤對八兩?你那些毛病我媳婦兒全都有。”

裴寂一時語塞,半晌才說:“既然你媳婦兒全佔了,這麼美好的夜晚,你怎麼不陪她,卻來找我喝酒?”

傅繹寒往後一靠,臉上的神情隱在陰影中,“那些都淡淡的,不像你說的那麼濃烈。”

林音確實很在乎他。

會耍小脾氣。

會撒嬌。

會服軟。

只是她從不在乎他曾與哪些人有過交往而已。

或許,這就是她豁達的一面吧?

可這卻讓他非常非常憋屈!

裴寂又斟了一杯酒,自嘲地說:“看樣子只有我是受傷的那個了。”

次日。

林音從房間裡走出來,主臥和書房裡空蕩蕩的,客廳裡也沒見到傅繹寒回來的痕跡,昨夜他沒回家。

她的眉眼微垂,心中一陣隱隱作痛。

“音子,早飯吃什麼呀?”溫唐蓉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林音淡淡說道:“我們去樓下和小白一起吃吧。”

“好啊。”溫唐蓉點頭應下,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問道:“音子,昨晚傅爺沒有回來嗎?”

“嗯。”林音答道,“他忙。”

溫唐蓉卻一本正經地說:“再忙也不能夜不歸宿。音子,你要給他立點規矩,要是將來他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你也得有個說法不是?”

林音看著她,語氣平淡:“你好像懂得很多嘛,既然這樣,為什麼總是要我幫你支招追人呢?”

溫唐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了撓頭:“哎呀,我只是理論知識豐富,真要上陣我就腿軟了,這點你還不清楚嗎?”

林音靜靜地看著她,心中卻起了疑慮。

她還真不清楚這一點。

溫唐蓉眨了眨眼,疑惑道:“怎麼了?你這樣盯著我看,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林音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等他回來我會好好和他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