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試探(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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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經歷變故後,或許會性情大變。
像凌縱這樣養尊處優,順風順水卻好端端的變了性子與習慣的,實在是少見。
所以他存了試探的心思,看看凌縱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死?為什麼要死?怎麼會死?他的命即使再卑賤,也須得掌握在自己手裡。凌柳卿說得不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會怎麼樣,有沒有機會,能否東山再起,難說。留著一條命,萬事皆可能。
令他很意外的是,凌縱居然親自拽住了他。
嘴裡的罵咧與刻薄是真的,但眼睛裡透出的擔憂與畏懼也不似作偽。
就在兩日前,凌柳卿為平昌公府一事過來表示歉意,與凌柳卿的談話讓他更加確定心中猜想。而如今,陸觀南可以篤定——他,不是過去那個浪蕩惡劣的祁王世子。
不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了的?這幾日,陸觀南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思緒像將礦石碾碎了一般,細細回想,翻來覆去地琢磨。
是從那日中斷了的桂花刑開始的?
以往桂花刑足足有一個時辰,而那日,開始不過一炷香,凌縱就將他給拉上來了,而且現在再回想,他的神情確實有異樣。
也是自那之後,凌縱的種種行為都透著古怪。
半夜送狐裘、給他下生死蠱、換衣服、請他吃飯、替他醫治、暗中放蜜餞、阻止陸淵廢他武功……
可若不是凌縱,那他又是誰呢?這麼大的膽子冒名頂替祁王的嫡長子?什麼目的?原來的凌縱又去哪了?
原本陸觀南是一直往這個方向猜想的,然而昨天傍晚,謄抄《宜國雜錄》時,讀到一篇文章。
《宜國雜錄》是博物志怪類筆記體小說,收錄諸多題材,主要是神仙鬼怪、奇珍異寶等。其中有一篇名為“奪舍”,講的是一男子被陷害,身首異處,但靈魂未死,而是佔據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以此身體實施復仇。
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但他知道一點,似乎“凌縱”之後的這個人不想讓他死。
……
凌當歸忍無可忍。
“我問你!你想幹嘛?!”
凌當歸喘著氣,火到嗓子眼,滿面怒容,“想死是不是?那你早說啊,在平昌公府的時候,我還阻止做什麼?直接讓你被一百斤的精鐵棍子打碎骨頭,打死!”
好好好,他被系統折磨,被清除全部積分,一夜回到解放前,結果這倒好,直接跳井。
凌當歸有一種被背刺的感覺。雖然但是,他也知道以男主這樣的遭遇和折磨,不死已是萬幸,若尋死,也是情有可原。
“你可想清楚了!死了就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
與凌當歸暴躁的狀態相比,陸觀南看起來簡直是心如死灰,平靜至極,說:“我現在,難道不是一切都結束了嗎?”
“結束什麼?什麼結束了?”凌當歸狠狠地呸,氣得上手,企圖晃醒他,“你被平昌公府當做繼承人精心養育,你的腦子裡有書文,手中能拿刀劍。甚至為了讓你自尊喪盡,還保留你的性命。厭惡你的人沒有殺死你,你倒選擇自行了結?”
凌當歸越說越來氣,“還結束?什麼結束了?你失去的只是‘平昌公嫡子’這個身份而已。”
陸觀南忽地心念一動,愣神地看著他。
“話又說回來,高貴的身份又如何?你看看現在這個時代,長達兩百年的亂世,數十個國家爭來爭去,最終只剩下兩個。除了宜許兩國的都城,哪裡沒有烽火戰爭?這是一個亂世!亂世你懂嗎?時勢造英雄,英雄不問出身!”凌當歸慷慨陳詞,“對河的許國,立定不過百年,吞併五國,那建國的皇帝又是什麼人?”
這個凌柳卿知道,她弱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