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厚禮(第1/3頁)
章節報錯
紙包不住火,祁王還是知道了凌當歸一身傷的緣由,氣得半死,凌當歸裝柔弱,他於是便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已經重傷的兒子說,只得派人又將東梧閣的人手增加了兩倍。
凌當歸現在光是掉了一根頭髮,都有三個人來清理,宋回春也會被立馬逮過來,被迫拿著那根頭髮仔細研究。
“我已經派人暗中盯著那兄妹兩了,如若他們有異心,便會毫不猶豫將他們殺死。”祁王顯然還是耿耿於懷丁湘露和丁不棄刺殺他的寶貝世子一事,不由地又開始嘮叨,“阿縱,斬草當除根,否則後患無窮。況且那只是兩個平民,死了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凌當歸皺了皺眉,啟唇,然而到底是沒說什麼,畢竟他與祁王屬於同種立場,辯解什麼的會顯得十分虛偽。
祁王是皇室,貴族,是非常典型的古代封建主義既得利益者和堅定不移的守護者,自出生起就有一種俯視螻蟻的優越感。嘴上說著蒼生天下,但若真指望他與平民百姓共情,是一件愚蠢且極度困難的事。
“祁王可不要小瞧平民百姓,”陸觀南仍著那件黑衣華服,如松站立一旁,腰間的玉佩流轉瑩潤光芒,“昔日屈國末年,五城百姓揭竿而起,勢不可擋,使得亂世第一霸主、百年屈國徹底灰飛煙滅。”
祁王神色一肅,雙手背後,打量起陸觀南:“那時屈國已是強弩之末,奄奄一息,百姓不過是在岸邊順勢推倒老朽鏽蝕的船隻罷了。”
陸觀南淡淡敘說:“七十年前,建平十三年,剛打敗了宜國的淮國國威大振,兵馬休整,一年後幾乎傾全國之力,上下同心,誓要將屈國吞掉。然而這場仗對峙持久,將淮國拖得軍心渙散,只得收軍回國。連堂堂淮國都攻不下的奄奄一息的屈國,三年後卻亡於國中百姓之手,淮國如願以償,以強權瓜分了大半的屈國疆土。屈國,說一句自取滅亡也不為過。”
祁王顯然是被說動了,微微頷首,“你說的也有道理。能聚集起五城百姓造反,也非易事,亂世幾百年來,也獨獨屈國因此而亡。不過淮國的結局也沒好到哪裡去,為我宜國所滅,至此二分天下。”
二人居然就這麼議論開了。
此時一句話不說,顯得自己很無知。但他的人設就是無知且囂張。
他表現得十分不耐煩,敲了把摺扇,“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陸觀南,沒有本世子的允許,你居然擅自插嘴,顯得你很通曉文史博學多聞是不是?豈有此理,簡直不把本世子放在眼裡,去縹緗堂罰站一個時辰!”
“滴——獲得100積分,累積7300積分。”
陸觀南被趕走了。
小插曲過後,祁王繼續之前被帶歪的話題,“阿縱,你當真不殺了他們?”
凌當歸搖頭又搖頭,故作傷情的樣子,矯揉造作胡說八道:“爹,其實我坦白跟你說吧,我真的挺喜歡丁雪浮的,只是她偏偏不肯跟我,我們之間誤會太多了,最終釀成慘禍。這些年我雖流連花叢,心裡卻始終無法忘懷雁州。湘露和丁不棄找我復仇,打我一頓,我這心裡才踏實一點。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若直接殺了,我這心裡更過意不去了。”
說著說著,把他自己說得都起雞皮疙瘩了,好渣好惡心。
聽到這話,祁王一愣,萬萬沒想到是從自己兒子口中冒出來的。且突然發現凌縱已經很久沒給他惹禍了,以及處置祁王妃時說的那番話,祁王不由潸然淚下,掩袖痛哭,“阿縱,你真的變了!長大了!知道為王府為爹考慮了!”
凌當歸趁他掩面,偷偷扇了自己一巴掌,為自己剛才那些惡毒的鬼話贖罪。
然後感慨,祁王這才是這個時代正常人的反應啊,誰像陸觀南那樣,鐵板釘釘地認定他一定是靈魂奪舍了。
祁王哭個不停,凌當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