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程澤旭和程落寒見狀,連忙快步上前將癱倒在地的林氏攙扶起來,並迅速護送她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位置。而此時,因為年事已高且經過一整天奔波勞累才剛剛甦醒過來的老夫人,在趙嬤嬤的攙扶下恰好目睹了這混亂不堪的場景,頓時氣得臉色發青,顫抖著手指向程濤浩怒斥道:“程濤浩啊程濤浩!你看看你那蠻橫無理的婆娘,整日惹是生非,還不快把她管教好,莫要再來招惹我的寶貝孫女錦月!”

程濤浩聞言,連連點頭稱是,然後像只夾著尾巴的狗一般灰溜溜地匆忙逃離了現場。

這邊廂,程錦月一眼便瞧見了一臉關切走來的祖母,趕忙迎上去輕聲說道:“祖母您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這般匆匆醒來,身體可吃得消?”老夫人緊緊拉住程錦月那雙柔軟的小手,滿含慈愛地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孫女,心疼地說道:“錦月啊,都是祖母不好,讓你平白無故受了這麼多委屈。”程錦月微微一笑,寬慰道:“祖母切莫如此說,這些不過是些許小麻煩罷了。咱們還是先去用飯吧,用過飯後馬上就得啟程趕路啦。”

在李榔頭那粗壯有力的引領之下,這支略顯疲憊但仍堅韌前行的隊伍,依舊馬不停蹄地趕著路。程錦月那雙靈動而敏銳的眼睛掃視著四周,她驚訝地發現,道路之上,那些拖家帶口、滿臉愁苦的逃荒行人們正逐漸增多。他們或是步履蹣跚,或是相互攙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與無奈。

正當眾人默默趕路之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只聽得有人高喊著:“閃開!快閃開!”緊接著,只見一隊身著黑色勁裝、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風馳電掣般從前方疾馳而來。揚起的塵土瞬間瀰漫在空中,讓原本就有些渾濁的空氣變得更加混濁不堪。

“快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像是司審所的人啊。”隊伍中的一名流放犯人小聲嘀咕道。原來,程錦月這一批被流放的犯人,大部分都是經過司審所審訊之後才遭此厄運的。因此,對於司審所的服飾特點,大家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轉眼間,那一隊人馬便如一陣疾風般從眾人身邊呼嘯而過,消失在了遠方。

望著遠去的背影,流放犯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其中一人面色凝重地說道:“看樣子這次真的出大事了,以往只要司審所大規模出動,必定是有如同謀反之類的驚天大案發生啊。”其他人聽後紛紛點頭附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然而,就在此時,李榔頭卻大聲喊道:“都別瞎琢磨了!繼續趕路!就算前面發生再大的事情,也跟你們這群戴罪之身毫無關係!難道你們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員不成?趕緊加快腳步,莫要耽誤了行程!”他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錘,敲醒了陷入恐慌之中的眾人。於是,大家只得收拾起心情,重新邁開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戴在程錦月手指上的上古戒指突然發出了一道細微的聲響。程錦月心頭一緊,連忙用意識與它交流起來:“小東西,怎麼回事?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異常情況?”上古戒指立刻回應道:“主人,我感覺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死了好多人,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呢。”聽聞此言,程錦月好奇心更重了。

“主人,我雖然能夠感受到前方似乎有些異樣,但具體是怎樣的狀況,我實在是難以明察秋毫啊。”

眾人越是向前行進,那股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便愈發濃重起來。就連那些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官差們此刻也都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警惕地將手掌緊緊握住手中長刀的刀柄,以防萬一。

就在此時,一名身著黑色衣衫、隸屬於司審所的男子騎著一匹駿馬如疾風般疾馳而來,轉眼間便到了李榔頭跟前。只見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這支流放隊伍,冷聲道:“你們之中,誰是負責此次流放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