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程落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只見他滿臉憤憤不平之色,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大哥,你咋還護著那個大姐姐呀?明明就是她先動手打了四弟嘛!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聽到這話,程澤欣不禁皺起了眉頭,他那張原本溫和的臉龐此刻變得異常嚴肅,只聽他語氣堅定地回應道:“落寒,你可不能這麼說。剛才四弟做得的確有些過分了,他怎能那樣肆意辱罵錦月呢?就算是親兄妹之間,也絕不應該說出那些如此難聽、傷人自尊的話語啊!”

而此時此刻,程錦月只是靜靜地佇立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大家子人的一舉一動。在這個看似熱鬧非凡的家庭裡,實際上真正會時不時地站出來幫她說幾句公道話的,也就唯有祖母和大哥而已。至於她的父親程濤浩,則自始至終都像一個悶葫蘆似的呆立在旁邊,一聲不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彷彿這件事情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

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被打得臉頰紅腫,林氏心疼得眼淚汪汪,她連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面龐,關切地問道:“澤旭,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了?哎喲,疼不疼啊?”接著,她猛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向程錦月,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口中斥責道:“錦月,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平日裡待你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對你百般呵護,千般寵愛,可沒想到你竟然會出手毆打你的弟弟!你這樣做,真的是太讓我傷心了!嗚嗚嗚……”說著說著,林氏便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那悲切的哭聲迴盪在周圍之中,令人聞之心酸不已。

四周那些同樣遭受流放之苦的犯人們,紛紛圍攏過來,興致勃勃地瞧著這邊的熱鬧,並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可不是嘛!早就聽聞那程家的大小姐整日瘋瘋癲癲的,盡做一些丟人現眼、難以啟齒之事。虧得她那位繼母心地善良,在外不知替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呢!”

聽到眾人如此言論,林氏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裝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只見她微微仰起頭,目光掃過眾人後,落在程錦月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接著,她輕聲開口道:“錦月啊,你方才可是親口說以後再不會吃我用首飾換來的食物啦?難不成……你這是想要與咱們徹底斷絕關係麼?”

程錦月靜靜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林氏的一舉一動。對於林氏這般惺惺作態的表演,她早已司空見慣,但此刻仍饒有興趣地想看林氏究竟意欲何為。就在此時,只聽得林氏突然提高音量喊道:“老爺呀,妾身實在是對錦月無能為力啦!這孩子如今長大了,越發難以管教。日後,還是讓她自行管理好自己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濤浩緩緩抬起頭來,他那雙嚴厲的眼睛緊緊盯著程錦月,冷冷地說道:“錦月,快向你母親賠個不是。倘若你執意離開程家,恐怕不出幾日便會餓死在這漫漫流放途中。”

一旁的程澤欣見狀,也連忙附和道:“錦月,這一路上危機四伏,若是沒有家人的庇護,僅憑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走到金州。依大哥看吶,你還是趕緊給母親認個錯吧。否則一旦被逐出程家,你又該如何安身立命呢?”

老夫人含淚向程錦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程澤欣的想法。

程澤旭站起來指著程錦月又看了看程家其他人:“程錦月,你們現在都要依靠我母親生活,包括父親和哥哥們,還看不清形式,今天若不跪下給我磕頭道歉,今天我就讓母親把你趕出程家。”

程濤浩聽了小兒子程澤旭的話,臉明顯很難看,他一個戰場拼殺的將軍,如今竟要靠女人的錢財度日:“澤旭,你母親的首飾不也是程家的嗎?”

程澤旭看了看程濤浩:“父親,你說的沒錯,母親的首飾確實是花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