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月心中對林氏可謂是充滿了鄙夷和惱怒,想那林氏往日裡總是裝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然而這才被流放短短几日,便原形畢露,不再偽裝下去了。此刻的林氏活脫脫就是個潑辣悍婦!

“妹妹這傷無需醫治。”程錦月看都不看程落寒一眼隨口答道。程錦月憶起往昔之事,那時她在程家,每每受傷之後,林氏總會一臉冷漠地言道:“小孩子嘛,磕磕碰碰受點傷算不得什麼大事兒,等長大些,這些傷疤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不見了,還用得著擦什麼藥呢?”

林氏卻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趕忙開口道:“錦月,怎麼不用醫治,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呀!若是留下疤痕,將來可叫你妹妹如何嫁個好人家!”

一旁的程濤浩也走上前來,和聲勸道:“錦月,倘若你有法子能治好你妹妹的傷,那就給她瞧瞧吧,畢竟姑娘家家的,身上留有傷疤終歸不太好看吶。”

程錦月聞言,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這位所謂的父親,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父親,林氏昔日裡林氏可是親口講過,留下傷疤並無大礙,時間一長自會消失不見的。”

林氏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仍強作鎮定地反駁道:“我何時曾說過這般話語?休要在此血口噴人!”不過,她心裡卻很清楚,當年程澤宏年幼頑皮,時常故意設下陷阱致使程落寒受傷,而每當此時,自己卻實未曾將其傷勢放在心上,往往都是隨口敷衍幾句了事。沒想到這程錦月竟然如此記仇,時至今日還念念不忘此事。

程家兄弟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程錦月,依稀記得這位大妹妹從那時起便小傷不斷,渾身上下常常沾滿泥土,顯得狼狽不堪。對此,兄弟們也早已知曉,但由於她那副髒兮兮的痴傻的模樣,眾人甚至懶得再多瞧她一眼。然而此刻,有人不禁心生疑惑,難道身為繼母的林氏沒有替她請到大夫診治這些傷口嗎?不可能母親對他們這些孩子一向愛護有加。

就在這時,林氏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溫柔,她柔聲說道:“錦月啊,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麼呢?母親我可是一直把你放在心上疼愛的呀,莫非你都忘記了不成?”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程濤浩趕忙附和著搭話:“就是啊錦月,你母親平日裡對你可真是關懷備至,你不可這般無禮!還不快去給你妹妹瞧瞧傷勢如何。”

程錦月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眼瞎心盲的父親,心中暗自思忖,想當年母親究竟是看中了他哪一點呢?片刻之後,她緩緩走上前,面無表情地回應道:“這傷倒是能治。只不過嘛……需要用到一些銀子……”

聽聞此言,不等程錦月說完,程落寒立刻抬起自己那隻受傷的手,高聲喊道:“大姐姐,咱們可都是一家人吶,你怎好意思開口向家裡人索要銀子呢?”與此同時,周圍的人們也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可不是嘛,你瞧瞧這程家二姑娘生得如此貌美如花,如今這雙手卻被燒傷了,實在是令人憐惜啊。這做姐姐的給親妹妹治病居然還要收取銀子,未免也太過份了吧!”其中一人忍不住搖頭嘆息道。

程澤宏也許從小奚落程錦月形成習慣了:“程錦月,你心裡就只有銀子嗎?我們可都是你的家人。”

程錦月看著這些人的嘴臉,現在需要自己了就拿他當家人了:“妹妹的傷,我可以給治療,但是燒傷需要買藥材,當然需要銀子,我身上又沒藥材,去誰家藥店買藥不需要銀子。”

周圍的流放犯人聽了,紛紛點頭:“是啊 ,程姑娘說的對。”

“既然如此,錦月你趕緊開個治療方子出來吧,還得煩請官爺您幫幫忙去抓下藥呢,落寒她這手可等不及啦!”林氏一邊說著,一邊淚眼汪汪地看著程濤浩,聲音哽咽著,淚水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程濤哪裡受得了林氏這般模樣,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