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抱歉。”

裡梅的手一直攥緊著寬大的衣袖,就沒鬆開過。

雖然心裡七上八下,全身的神經都處在一種半麻不麻的狀態,但他面板白,絲毫不紅,看上去十分鎮定。

直到羂索多事地拆穿:“是對那少年產生感情了嗎?看你好像很不捨的樣子。”

“……沒有的事。”裡梅立即一個冷冷的眼刀橫向羂索。

“我僅僅是在擔心大人受肉後的情況。”

“沒什麼好擔心的,裡梅。”羂索笑一笑,似乎勝券在握,“等會兒就知道了。”

宿儺聽著這些對話,無動於衷。

不過想到受肉一旦成功,那傢伙或許就會被抹殺,心裡確實是有種古怪的感覺。

合他心意的人可不多。

但敢一直惹他生氣的也只有也子這傢伙一個。

宿儺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手指,好幾秒都沒有行動。

這可等急了羂索。

“有什麼顧慮嗎?”

宿儺不動聲色看向羂索,還沒開口,一隻小小身影一個急剎車重重撞在他臉上!

去而復返的煤炭大著膽子,叼起裡梅手上那裝著手指的布袋掉頭就跑!

羂索神色頓變。

下意識想出手解決掉煤炭。

裡梅卻果斷擋在她身前,“我去追回來。”

手指被搶的宿儺居然也不生氣,反正他現在手上還有一根。

於是在裡梅去追逃竄的煤炭時,他若無其事地張嘴,一口吞下手指。

隨即閉眼靜待反應。

旁邊的羂索也嘴唇帶笑,胸有成竹道:“待會兒可要拜託你一件事。”

“幫忙殺死剛才那個怪劉海咒術師,只需要殺死即可,死後的身體留給我。”

宿儺沒回復,不知聽沒聽見。

羂索也不急,屏住呼吸等著。

可幾秒後,驀然看到面前的人用力捂住嗓子,嘴裡不斷髮出乾嘔的聲音時。

羂索呆愣住,遲遲反應過不來。

上島成也這時胃裡翻騰。

手指下肚的瞬間,舌頭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吐掉了,他憋不住地抱怨道:“別擅自給我吃這麼剌嗓子的東西啊,快死了。”

「哦,醒了嗎。」回到生得領域內的宿儺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像是已經猜到了這種結果。

「裡梅去追那隻貓咪了,追回來後,把那五根手指也一起吃下。」

“哈,你當我在吃小零食嗎?這麼雲淡風輕的。”

「本大爺是想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這已經是極限!”

上島成也覺得宿儺的想法也是逆了天了,眼看吐不出來那根手指,他一抹唇角,不善的眼神橫向挑唆事端的羂索。

羂索也正嚴肅地盯著他。

明明手指已經吃下去了,為什麼宿儺的意志反被壓了下去?

身體也沒出現崩潰的現象。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宿儺其實也很困惑,不過他沉寂多年,也算想得開。

心裡那種懸著的古怪感覺也由此消失。

從某方面來說,也子的身體的確是適合他的受肉容器。

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甚至仔細思考後,還丟擲一句:「永遠不按常理出牌,不愧是本大爺欣賞的傢伙。」

“?”

上島成也的注意力又被宿儺一句話拉走。

他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你正常點。”

說完他努力忽視嗓子裡那幹噎的感覺。

見了鬼了,這似曾相識的操作。

簡直跟當初無慘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