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生堂內,小夭正在低頭寫字,聽到動靜抬眸望去,只見相柳一襲白衣,站在醫館門口,長身玉立,纖塵不染,彷彿一朵盛開的白蓮,乾淨到與世隔絕一般,與夏日裡的喧囂格格不入。

小夭盯著來人猛地怔住,眼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情緒,用力握緊手中的毛筆,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彷彿記憶中的那個他又回來了。

頃刻之後小夭輕聲問:“相柳,是你嗎?”

相柳眉心微動,嘴角噙著分明的笑意,目光柔和得如同夏日裡的微風,向著小夭一步步走近,“我回來了。”

小夭仔細分辨了一下來人,看不出絲毫的冷漠,有的只是星辰閃耀的眸光與微風細雨的笑容,整個人風塵僕僕卻又溫柔至極。

小夭輕嘆口氣,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把抱住相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高聲說:“爺爺我可想死你了!”

相柳的心跳漏了半拍,怔愣片刻後,抬手回抱住了小夭,“我也很想你。”

這時朱大腸衝了過來,高聲呼喊:“柳哥,我也想死你了!”張開雙臂想要從側面和大家抱在一起,不料卻被相柳一手推開,頓時有點委屈,“哼!師父把墨汁都蹭到你的衣服上了!”

小夭這才注意到手中還握著剛才寫字的毛筆,而相柳的白衣已染上了墨跡斑斑。

她急忙鬆開手,想要開口說什麼,抬頭看見相柳清新俊逸的模樣,忽然計上心頭邪惡的一笑,對著朱大腸說:“你看他跟之前比可有變化?”

朱大腸瞪著眼睛仔細觀察了一通,“身形好像更挺拔了些,線條看著也比之前更結實了,模樣好像還長開了!”

說著他表情逐漸失控,好似越看越氣,“這是學了什麼功法?才半年時間,就變得又高又壯又俊了!”

小夭拉著相柳坐下,一臉壞笑地說:“把眼睛閉起來!”

相柳乖乖照做,她舉起手中的筆在相柳臉上細心地上妝,濃濃的眉毛、黑黢黢的嘴唇,左右兩隻眼睛下面還各畫了三隻眼睛,額頭上還有一隻眼睛,繼而又畫出腦袋,九隻眼睛變成了九個腦袋……

畫完掏出懷裡的狌狌鏡記錄,對相柳說:“把眼睛睜開。”

鏡子裡的相柳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表情複雜地笑了笑。

一旁的朱大腸早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柳眯著冰冷的眼睛,如利劍一般看著他,忽而揚起嘴角,提起他的衣領就往外走。

由於他臉上的畫作過於精彩,朱大腸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反而笑得越發猖狂,直到被相柳拖到醫館門外,雙腳懸空地被提著,才反應過來,“你、你要幹什麼?”

相柳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剛才你不是問我學了什麼功法嗎?這就告訴你,你可要聽好了。”說罷輕輕一揚手,朱大腸飛出了幾十米,噹的一聲摔出了響。

朱大腸疼地呲牙咧嘴,破口大罵起來:“你個狗東西,師父捉弄你,你揍我做什麼!虧我還月月給你寫信!”

不說還好,一說到信相柳更氣了,瞬間而至,一把掏出懷裡的信扔在朱大腸臉上,“好好看看你寫的都是什麼。”

朱大腸拿起來掃了一遍,“沒錯啊!事無鉅細!還寫了師父的情況!怎麼了?”

“我是讓你把你師父的情況事無鉅細地告訴我,不是你的!”相柳咬著牙,氣呼呼地說“你這狗爬字我每次都要辨認好久,你覺得我是很想知道你瘦了幾斤?收了幾隻雞?亦或是學會了幾張方子?”

朱大腸撓了撓頭,嘟囔道:“我哪知道師父平時都幹嘛!他白日裡在醫館除了看病就是教我醫術,晚上我吃了飯就回去了,有什麼好寫的!再說了,我觀察他一個老頭幹嘛,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