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紙上顯示出來就不是這樣了,一個人這樣可以理解,兩個人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三個、四個,甚至是五個六個呢?

江婉看著表格裡的資料,心裡更煩躁了。不用問,必然有問題,但問題在哪裡?看不出來啊!

“明天重審這些案子,把證人重新傳喚上來。”德郡王:“可惜物證大約都沒了。”

江婉眼前一亮,那個大齡丫鬟,不是就是當地人?可以問問啊。對了,人家也是有名字的,叫杏花。這個杏花不就是因為她家老爺被燒死了,她就被她家主母發賣了?再看看案發的時間,這不是還不到十天呢嗎?

杏花來的時候很懵逼。被侍衛一臉嚴肅的叫進後院,擱誰身上不懵逼?杏花一路越想越害怕,關鍵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啊。

戰戰兢兢跪下,又被小姐叫起來,還賜了座,心裡更糾結了。等聽到是問之前那家老爺失火被燒死的事,心裡更不平靜了,就是因為這件事自己才被髮賣的,太冤枉了!

聽到江婉叫自己把當晚的事情再說一說,杏花就把自己這些日子反反覆覆,無論是醒著還是夢裡不斷出現的記憶又一次翻出來講了。

江婉看著抄在紙上的幾行字:李員外酉時回家,回家後就屏退了下人,亥時李員外家裡守夜的下人發現李員外的書房起火。經過家裡眾人和鄰里的努力,火在子時過半撲滅,滅火時發現書房的門窗均由內鎖死。官府第二日檢視了現場,仵作判斷書房是在戌時以前起的火。第三日官府確定是意外失火。

聽杏花道:“老爺大約酉時回來的,往日回來會先去給老太太請安。”說著看了眼江婉,想了想解釋道:“老太太不是老爺的生母,老太太是老爺的繼母,但老爺孝順,一般回到家中都會去給在佛堂裡的老太太請了安才回自己屋子。”

想了想:“老爺也就是做個樣子,讓外人讚自己一聲孝順罷了。所以每次去佛堂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就走了,但那日回家並沒有去看老太太,也沒去看夫人,直接就去了書房。”

“以前也偶爾會這樣,我和小翠。”一頓:“小翠跟我一樣都是在書房伺候的,”低聲道:“我們兩都是老爺的通房。”又沉默了一瞬:“老爺進了書房就叫我們退下,說是不用我們伺候了。”

“我就從屋裡出來,往外邊去的時候,小翠說擔心老爺夜裡餓了沒東西吃,要去廚房給老爺端一碟點心。”又猶豫了一瞬:“小翠比我年紀大,夫人說沒孩子的通房年紀也不小了,明年開年就要把她配給下人了。”

“小翠跟我說過,想留下來,破了身無論嫁給誰,人家都會嫌棄的,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一年來小翠一直往老爺身邊湊,一直想懷上孩子,就算懷不上,也想讓老爺出聲留下她。我知道小翠的意思,就自己回了丫鬟們住的後罩房。”

“我回去後洗涮了要睡下,才洗完臉小翠就回來了,小翠回來臉也沒洗就上床睡去了,我收拾好也睡了。誰曾想半夜就說老爺書房起火了,天沒亮就說老爺被燒死了。”說完杏花的臉上湧起了悲憤,繼續道:

“第二天一早衙門問完我們幾個伺候的,我們就被夫人關了起來。等第三天衙門說是意外失火,夫人就說是我們伺候的不經心,長隨不能進內院倒也沒怎樣,小廝是家生奴才,打了一頓趕到莊子上了。”

“我和小翠就都被髮賣了,夫人還說小翠是最後離開書房的,沒盡心伺候好書房裡的燈火,最是可恨,叫人牙子把小翠賣到那等骯髒地界才行。我們被領出來,小翠就給帶走了,我是第二天小姐過來看上了我,我才跟了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