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些義工都因為孤兒院太過於偏遠而放棄繼續待下去。

最後只剩下苦苦支撐的老院長和一批沒有食物的孤兒們。

一些女孩子甚至被某些別有用心的老男人花錢買走。

剩下的沒人要的孤兒為了搶奪食物大打出手。

那個時候的喬澤只知道,誰力氣大,誰有的食物就越多。

道德不能給你填飽肚子,但是沒有道德卻可以。

年僅七歲的他開始下手陰狠,遇到打不過的大孩子就趁其不備用石頭砸向對方的後腦。

然後一下又一下地砸擊

老院長是個盲人,只以為他們在打鬧。

在這個遠離市區的孤兒院,每次送來的好心人的食物只夠一部分人食用。

那個時候喬澤就在想,那些孤兒院外的好心人是不是有更多的食物?

如果殺了他們呢?

但喬澤的想法只停留在幻想階段

沒有人能想象到,在一個平均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孤兒院,一場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開始上演。

不過也沒有任何人在意。

喬澤不具備任何的優勢,年齡小,體格小。

但是那一年的冬天,孤兒院包括院長一共兩百三十一人,只活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喬澤,一個是吳衛。

那是一段塵封的記憶。

就連當時救出昏迷的喬澤和吳衛的遲遲趕來的救援隊也都簽下了保密協議。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評判喬澤和吳衛的行為,因為這場慘劇是社會的責任。

喬澤他們不過是被迫進行了這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活下來的是他們倆,僅此而已。

喬澤的記憶開始恍惚。

好像從未發生那些事情。

孤兒院的院長得到了更多的資助,義工們沒有離開,食物始終充足,那段寒冷的冬天有充足的暖氣。

他們在孤兒院裡開心地玩耍,受到正常的教育,然後長大。

進入社會,就跟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這是多麼多麼好啊。

喬澤的眼角開始流下淚水。

他本不是這樣的,他不應該像現在一樣,喪失了人性。

一些眼睛的雛形出現在喬澤的面板表面。

他已經進入了墮落的邊緣。

喬澤已經離開了第三層隧道,離開了充滿危險的隧道。

他從未來過什麼高塔,他也從未來過這裡。

他有一對經常吵架的父母。

父親經常因為一點小事打他,母親經常向他哭訴: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跟那個畜生離婚了。”

他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在母親的期待和控制下上了一個並不喜歡的大學,並不喜歡的專業。

最後在一個普通的公司,上著普通的班。

儘管經常需要上班,儘管工資很少。

但這是他內心真正的慾望。

他有一個相貌普通,性格有些惡劣,甚至沒有多愛他的女友。

最後結了婚,生下一個成績普通,人品算不上多好的孩子。

然後平靜而又正常地過完一生。

這樣的幻想一直伴隨著他,一直都在他的的心底深處。

喬澤徹底陷入了這樣的人生。

他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在刺鼻的香水味、汗臭味的電梯間裡等待著電梯下沉。

他終於可以下班回家了。

回到那個不算多麼溫馨,也不算多麼和諧的家。

但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人生。

回到家,喬澤聽到在跟孩子吵架的妻子將矛頭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