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她彷彿置身於溫暖的雲端,隨著“微風”輕輕飄蕩。

置於風中,她控制不住的看向小昔。

她恍惚間看到小昔臉上,應該說是昔日的小昔,她看到了有著自己現在震驚的共同點。

不敢相信、難以理解,突如其來、衝擊無限。

她從虛妄中抓住了一絲真實,哪怕這個“真實”是如何的不真實;哪怕與自己的想象天差地別;哪怕這個看似沉重,看似難以言喻的“真實”是如此輕鬆愜意,如此富於輕飄,以至於在不斷欺騙著自己的感官神經,想把它歸類於“玩笑”。

但這都沒關係。

因為這是獨屬於李忘昔的浪漫,突然且抽象,漠然且真切,輕鬆…且沉重。

給人一種想要忘卻都忘不掉,想要強行忘卻,眼淚便會如遺憾充滿心底似的充滿面龐。

“如果你馴養了我,我們就會彼此需要。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世界裡獨一無二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你的世界裡的唯一了。”

“狐狸……是不哭的。但要是我…成為了他的狐狸…那應該可以哭吧?”

呼嘯間,不知是不是風中摻雜著能讓人不知不覺釋懷與生俱來之委屈的神奇力量……

有種笑,是淚流滿面的。

人未吐聲,淚先行。無關陰霾,無關名。痴心尋夢,難預想,仍未嘗滿其中滋味。故,透古明今豈知將露何顏?

車窗緩緩降下。

“顏。狐狸,是不哭的。”

“要…要是一定要哭呢?”古顏自知自己的核心是脆弱的,可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脆弱,是如此期望得到一個人的垂青。

“那就只能說明,總靠謊言和陰謀生存的狐狸,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褪下虛偽外衣的庇護所吧。”李忘昔微笑著說完便把車窗升了回去。

“……”古顏在幽一的牽引下,木訥的坐進了車裡。

而她一進車裡,就被早就等候多時的小昔拽倒,從而躺到了小昔並不豐滿但還有不少肉肉的大腿上。

她的心已經徹底淪陷了,雖然說起來會很賤,很自毀,很不自愛,但這只是外界的評價。

將目光聚焦於她,她之所想,就只有…追求自己認可的人生,自己的意願高於別人的任何建議。

都說想要去愛人,要先學會愛自己。

愛自己?

她不這麼想。

她愛不起自己!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愛自己是一種負擔,是綁著自己執念的累贅。

就像相似的人會互相吸引一樣,她的核心難道比小昔高貴呢?

不知道…

但她們都是被李忘昔,主動或被動救贖過的人啊。

車子開始行駛,被幽一帶去打疫苗的九月,現在正萎靡不振的趴在李忘昔懷裡撒嬌。

平靜溫馨的氛圍從空調的暖風出風口被排出,一點點的塞滿了除了四人一貓的這個狹小車內空間。

“唔…我一直都在想呢,忘昔你為什麼要叫顏妹小古呢?”小昔摸著古顏的頭髮,皺起小眉頭,伸手拍了拍副駕駛的座椅,疑惑道。

李忘昔也同步的摸了摸九月純白無瑕的毛髮,開玩笑似的回答道:“不叫小古,難道叫大古嗎?她還能變奧特曼不成?”

此言一出,小昔嗬嗬的…鼻音淼淼,努力憋住笑。古顏則是“嗯?”了一聲,冒出o字眼,感覺到了冒犯。

而這都不算什麼,頂多讓嘴角升起一點弧度。

真正讓他們繃不住的則是……幽一的一句:“各位大人,奧特曼是什麼?”

幽一求知的眼神和毫無保留的神態讓他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但同樣,也有了一點悲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