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卒聞言,臉色更是白了幾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大、大人,後廚...後廚此時怕是沒什麼可看的啊,小的...小的——”

驛卒支支吾吾,似乎無言以對。

而後他面色一寒,猝然就從袖中射出一支毒箭!

箭矢帶著凌厲的風聲,直取向沈授的要害。

沈授眼疾手快,身形一側,毒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釘在了身後的木柱上。

他冷哼一聲,手中刀光一閃,瞬間便再度抵住了驛卒的咽喉。

他已經對驛卒動了殺意。

但現在,他其實對於驛卒背後隱藏的秘密更感興趣。

“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你還嫩了點!

別再妄圖反抗,坦白從寬。”沈授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驛卒渾身顫抖,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輕易地就被沈授識破。

沈授直視著驛卒,他眼神冷冽如刀,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

“說,你究竟是何人?

為何要在驛站中——做下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沈授的話語中帶著森然寒意,讓驛卒不由自主嘴唇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說話?那就別說了。”

說著,沈授就要舉刀直接斬殺對方。

然而此時,本就昏暗的驛站內,油燈倏然熄滅,沈授的視野一時間陷入黑暗。

但沈授的刀鋒,還是精準砍中了驛卒的腦袋,只是手感略顯怪異。

黑暗中,只聽“噗嗤”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劈開。

緊接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沈授心中一驚,連忙收刀回防,警惕地環顧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隱約聽見外面風吹草動的聲音。

他甚至一時間聽不到——屬於活人的任何聲響?

沈授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

黑暗中,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清晰可聞,但偏偏缺少了最重要的——人的氣息。

他緩緩移動腳步,每一步都落得極輕,“怎麼回事?這不對勁,緦綺,快些點亮油燈。”

“緦綺,左都尉,你們在哪呢?”

然而此時,周圍一片死寂,無人回應。

沈授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緊握刀柄,緩緩向前邁出步伐,試圖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明或是同伴的蹤跡。

但沈授每一步都彷彿踏入了無盡的深淵。

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和外面愈發猛烈的風聲。

他試圖點燃火摺子,但手中的火摺子似乎也因這詭異的氣氛而失靈。

無論如何折騰,它都未能亮起半點火星。

沈授不得不更加小心。

他知道,在這未知的黑暗中,每一絲細微的聲響——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威脅。

他放緩呼吸,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變得無聲無息,就像一隻在夜色中潛行的獵豹。

沈授心中暗暗傳訊:“疑詭,你在嗎?你能感知到其他人的氣息嗎?”

而此時,疑詭卻是回道:“我能覺察他們心中的驚疑,所以他們應該就在你身邊。

但是,你的肉眼乃至五感,似乎暫時無法捕捉到他們了。”

沈授心中一凜,疑詭的回答讓他既感到一絲安慰,又增添了更多的困惑。

他環顧四周,試圖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任何蛛絲馬跡。

但周圍依舊是一片漆黑,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幕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