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即發的局面。

雙手顫抖著都抬不起來的頜下有鬍鬚的將軍。

一般情況下都快放棄了,但似乎是率領三萬大軍的蠢貨的立場讓他不能那麼做。

就在那時,傳來了某人的聲音。

“聽說號稱薩帕拉的武林人士與所謂正統派有所不同,親眼一看,還真是讓人失望啊。”

我的視線自然而然地朝那邊看去。

藏在官軍之中的某人露出了身影。

雖然左眼閉著,但從眼神中能明顯看出一股氣勢。

是個沒有修煉過武功的普通人。

只是,儘管沒有穿戴鎧甲,從外表所散發出來的氣質,能看得出是個頗有官職的中年人。

“你是誰?”

“在下是歸州提刑按察使司的副使高兆澤。”

“提刑按察使司?”

- 為什麼?是個高官嗎?

是高官。

提刑按察使司是統管一省刑獄的司法機關 。

他身為那裡的副使,可以說是司內一個部門的長官。

很有可能是國家監察部門的。

自報身份叫高兆澤的副使,對留著絡腮鬍的將軍說道:

“江將軍。就到此為止吧。人家都應召而來了,又何必非要挑起戰爭呢?”

是個精明的人。

既恰當地給留著絡腮鬍將軍留了面子,又穩住了局面。

“哼。既然高副使都這麼說了,那就不應有不必要的犧牲。”

- 嚯喲。

小潭劍嘀咕了一聲。

這是個能挽回面子的機會,當然得接受提議。

留著絡腮鬍的將軍點點頭,轉頭給一名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便揮動了旗幟。

於是,原本對準我們的三萬名士兵同時放下了武器。

‘呼。’

雖然心裡鬆了口氣,但我並未表露出來。

提刑按察使司的副使高兆澤也對我說道:

“江將軍都已讓步,若閣下也考慮官軍的體面,就請把劍入鞘……”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從劍柄上鬆開手。

接著雙手抱拳行禮。

“在下是執掌血教的白某。”

- 咦?你什麼時候成白家的人了?

血教教主一脈歷代都是白家之人。

要是在這裡說自己姓金或者姓趙,就等於向他人透露血教內部的變動。

沒必要非得向外界透露我真實的姓氏和名字。

副使高兆澤對我說:

“本可以好好溝通解決的事,卻平白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

“若能和平解決,我又怎會拒絕呢?”

“白教主。您目前是因涉嫌違反國法而被傳喚,將軍您看,能不能把兵刃交予在下保管?等您被證明無罪,便會歸還。”

他小心翼翼地向我勸說道。

看來他是想盡可能排除任何有威脅的因素。

對此,我笑著說道:

“就算沒有兵刃,身為武林中人,徒手赤足同樣也是極具威脅的武器,要不把我的手腳都砍下來,之後再給我接上?”

“呵……”

聽我這麼說,副使高兆澤彷彿噎住了,連連搖頭,轉而望向那位被稱作江將軍的人。

江將軍似乎也明白無法從我這兒奪走佩劍,長嘆一聲,放棄了這個念頭。

副使高兆澤又對我說:

“那至少把那張惡鬼面具摘下來吧?您一直戴著這面具,誰能知道您到底是不是真教主呢?”

“實在是有苦衷,現在沒辦法摘下面具。到了都督府,我會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