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行得通?

小潭劍驚訝得合不攏嘴。

那傢伙之前還擔心要是行不通該怎麼辦,急得直跺腳。

我也是半信半疑,想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試了一下,沒想到真成功了。

僅開啟中丹田的狀態下,我的威壓無法對這個假血魔造成影響,所以我還懷疑過這法子能不能成,不過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這金睛的緣故。

若世上獨眼金睛之人比比皆是,那另當別論。但就目前所知,除我之外,唯有那個身份不明組織的首領是金睛之人。基於此推測的這場賭博,成功了。

假血魔低著頭,一動不動。

—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管怎樣,得儘可能從他嘴裡套出資訊。

被他察覺到異常只是時間問題。

在那之前,得讓這傢伙說出哪怕一點關於金睛和組織的事。

問題在於,要預測各種狀況,以此引出對方的反應。

—用什麼辦法?

在從事諜報工作時,與陌生人接觸,有一種方法屢試不爽。

“你為何沒認出我來?”

—!?

這是在對對方施壓。

既不能讓對方因畏懼而畏縮不前,也不能太過直白,讓對方察覺到在套取情報。

“怎麼不回答?”

我這般質問,假血魔依舊低著頭回應道:“像我這樣的人,怎敢隨意揣測尊主您呢?只是尊容有所不同,一時沒能認出,實在罪該萬死。”

— 哦……好像糊弄過去了。

不能掉以輕心。

哪怕一點小小的口誤,都會讓對方察覺到異樣。

這種時候,持續羅列對方不瞭解的情況比較好。

“迫不得已,我只能以這單獨行動的身份示人了。血魔現在不在右軍都督府了。看來那傢伙已經結束審判了。你們在這兒發現他了?”

聽我這麼問,假血魔微微動了動頭。

像是感到疑惑。

難道我哪裡說錯了嗎?

得趕緊轉移話題。就在這時,這傢伙開口了。

“血魔並沒有走這條路。”

“你說什麼?”

“聽說審判會在正午進行。這樣一來,按照最初的計劃,血教與官府的關係就會產生偏差,想要收回血魔劍也變得困難了。”

“啊!”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這個。

我好像明白他們為什麼冒用我的身份了。

清晨,他們偽裝成我,屠殺全真教弟子和武林聯盟分部的人。

如此一來,審判開始時,我還沒洗清罪名,就會因逃離右軍都督府,又添上製造慘案的罪名。

這樣的話,就算是靖王,恐怕也難以庇護我。

“他們是想讓我無視審判,逃離都督府,與官府發生衝突。可他們把所有人都殺光,又是為什麼呢?”

這實在有些過頭了。

哪怕只處理一部分人,也足以讓局勢變得混亂。

就好像他們即便要惡化與官府的關係,也要給我留一條逃脫的活路。

但眼下,這不是重點。

“計劃要是變得困難,按常理就該執行下一個計劃了。”

他們肯定有應對計劃出錯的備用方案。

那到底會是什麼呢?

假血魔站起身來。

然後對著我雙手抱拳,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把右軍都督府攪個天翻地覆。”

……該死。

以假血魔的身份去大鬧右軍都督府,這意味著要徹底惡化血教與官府的關係。

—怎麼辦?就這麼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