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將紅色頭髮往後捋的中年男子。

男子拿起酒杯說道。

[喝吧。]

[教主。我怎能……]

[你在少林寺時不是經常喝酒吃肉嗎。難道天下的奇人異士如今連像我這樣喝酒都要看眼色嗎。]

坐在男子對面的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就是解厄天。

海惡天露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撓了撓頭。

[現在您不是教主了吧?]

[今天就當是老友相聚。]

[這可真是……呵呵。]

被稱作教主的中年男子使了個眼色,海惡天便帶著他那特有的笑聲,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就這樣,兩人喝完酒,一時間都沒說話。

這時,海惡天小心翼翼地開口了。

[教主……您明天真的要在道坪縣上與他們決一死戰嗎?]

[你害怕了?你倒是不回答啊。]

[.......害怕?我可不知道那是什麼。]

海惡天用常人拳頭般大小的手掌,砰砰地捶著自己的胸口。

教主看著這樣的他,邊夾菜邊笑著說道。

[我不是叮囑過你們,在諸位之中,你絕不能退縮嗎?]

[......情況不一樣了。無雙省不是也參戰了嗎?]

[無雙省......確實如此。]

[那幫傢伙那樣擊退碧月英宗的時候,我們就該察覺到的,這是我們的失察。]

[這怎麼能說是你們的錯呢。]

[教主......]

[天下的奇人異士,難道就這麼輕易地讓教主變得懦弱了嗎。]

[只要教主您能活下來,重振本教並非難事。有時候,躲避也是一種策略。]

[若真如此,那些集中在本座身上的傢伙們的視線,就會轉移到別處去了吧。]

[......這倒是。]

[身處高位者,不只是為了享受,更是要承擔責任的位置。]

[教主您活下來,同樣也是一種責任。]

聽到這話,教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魁梧的他似乎煩悶不已,終於忍不住拿起酒壺,猛地灌了一口。

他一口氣將酒全部喝完,粗暴地把酒壺放下。

然後開口說道:

“您不是說我們是老友嗎?既然如此,以朋友的身份說說話,您不介意吧?”

“說吧,惡天。”

“是,教主。”

“本座是血教的臉面與支柱。無論處境多麼不利,若是本座率先尋求自保,又怎能給那些相信並追隨本教的教徒們以信心呢。”

這話沒有絲毫差錯。

正因如此,海惡天只能一臉苦澀。

“身處高位,就是這麼回事。”

說著,教主從身後拿出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把劍。

劍身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紅色的字,劍柄則是用寫有紅字的黑布纏繞著。

看到這個,海惡天帶著疑惑的語氣說道:

“難道您想借助那位的力量嗎?”

“只有試過才知道能不能做到。”

“太危險了!教主!先輩也曾貿然藉助那位的力量,結果一去不返,您忘了嗎?”

海惡天堅決反對。

對此,教主將手放在劍身上,用沉穩有力的聲音說道:

“藉助亡靈之力的話,就能應對這場危機了。”

“亡靈?”

那位可是血教的前身。

即便用了替身,將那位稱作亡靈,也同樣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