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齊玄澤詢問自己,五爺停下了逗弄三寸丁的手,笑了笑,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道:“還真的有。”

齊玄澤好奇了,“什麼想法,你說說看。”

誰知道五爺卻是搖了搖頭,手無奈拍了拍懷裡的三寸丁的腦袋,將其總想往齊玄澤方向探的腦袋拉了回來,隨後轉而撫摸其後背,“我只願世道穩定後,找個好地方定居。”

“你不想在長沙嗎?”齊玄澤疑惑了,按道理來說,他們不應該還選擇居住在長沙嗎?畢竟人都是念舊的,在長沙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要放棄嗎?

人講究落葉歸根,難不成五爺的根不在這裡嗎?

五爺似乎看出了齊玄澤的心思,微微一笑,“長沙留給我的回憶太多,夠我用一輩子回憶了,所以我想下半生充斥一些新的回憶。”

“行吧,自己開心最重要。”齊玄澤還能說什麼?只能說出這句話了呀。

五爺見此哈哈一笑,道:“等我找到地方定居以後,到時候給你們發訊息,你們可一定要來呀!”

對此,齊玄澤等人自然沒有意見。

最後,五爺看向齊玄澤,神色突然變得輕鬆起來,語氣卻是很沉重,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教導,道:“阿澤,多依靠依靠佛爺他們,別什麼事都自己扛。”

他確實是龍,但龍不是萬能的,沒有任何人是萬能的,他也會迷茫,他看得清楚,這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孩子。

他們的路還有很遠很遠要走,總會經歷挫折和痛苦。

停下來,等一等,撥開迷霧才能看清楚這個世界。

齊玄澤不語,眾人安靜下來,一時間只聽到到眾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與三寸丁拿五爺袖子磨牙的嗚嗚聲。

正廳那股熱鬧的氣氛飛快冷卻。

似乎不知道自己給眾人帶來了什麼,五爺只是輕輕用一隻手臂環抱了一下齊玄澤,隨後道:“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我那些夥計,我只帶走願意跟我走的,那些想要和外面那群玩意抗爭到底的,我都將他們留給你了。”

“榮歸故里還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這些看他們造化,你不要太過操心,有什麼髒活累活都扔給他們就行。”

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無從置喙。

等五爺抱著三寸丁走後,齊玄澤抿了抿唇,抬手將溼潤的眼角抹乾淨,心中有種不是滋味,看著五爺離開的背影,總有種看著長輩叮囑的感覺,那種安全感......

他,齊玄澤,想家了,想父親爹爹,還有師公他們了......

龍尾巴微微蜷縮了一下,齊玄澤抿唇,他得想辦法做些什麼,大不了,拼上一些東西......

眾人都在沉默,為了緩和氣氛,二月紅幽幽的轉頭,看向如今這裡唯一的外人——陳皮。

被二月紅用那幽深的眸子盯著,陳皮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心中的警惕瞬間拉滿,“師父,可是有事交代徒弟。”

“三爺,五爺,六爺還有霍三娘都選擇離開,你可有什麼打算?”

聽到二月紅這話,眾人的目光瞬間“唰”的一下,就落在了陳皮的身上。

陳皮倒是對別人的目光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眼角餘光注意到了齊玄澤也朝這邊看來,心中瞬間激動緊張起來,腦海開始飛快的旋轉,思考怎麼完美的回答二月紅這個問題。

“師父與澤爺一直教導弟子,不管我們是什麼身份,都不可忘本,如今正是需要弟子的時候,弟子自當義不容辭,追隨師父與澤爺,蕩平敵寇,生死無悔!”陳皮一臉正氣的道。

二月紅聽著陳皮正義凜然的詞,眼角微抽,但是看到齊玄澤那瞬間熱血沸騰的臉,默默嚥下喉嚨中即將脫口的話,轉而笑道:“不錯不錯。”

“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