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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開黛玉眉間的散發,胤禛淡淡地道:“正是如此,我也只是將計就計而已,面對如此心計之人,即使是做壞人,我心裡也沒有什麼可慚愧之意。她不是好人,可惜,卻沒想到,我也不是好人!”
唯獨在自己跟前,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也露出了他這番心思和算計。
黛玉將雪帽罩在頭上捂著耳朵,才拿著小火箸子輕輕撥著手爐裡的灰,問道:“四哥打算如何做?”
自是知道胤禛想給胤祀一個致命一擊,只是火候未到而已。
“戴鐸如今還沒上任去罷?”胤禛忽而反問黛玉。
黛玉微微一怔,道:“沒聽說戴先生已起身,倘若起身的話咱們哪裡有不去送出十里長亭的道理?”
胤禛詭秘一笑道:“如此甚好,他必定尚在交接,就讓他辦完這件案子,然後再起程罷!”
不管是誰掌管刑部,都不如戴鐸來得放心。
不用胤禛說得太明白,黛玉已是心中明瞭,忽而蹙了蹙眉頭,道:“有琴先生,為何還不曾到京城?”
“雖然皇阿瑪讓他快馬加鞭進京,可是戴鐸尚未去江南接替,他自是無法拋卻指責。再說了,他也想給廢太子一個教訓,痴痴呆呆昏昏睡睡在鹹安宮中,也好讓老八他們幾個鬆了戒心。”胤禛轉動著手裡的茶碗,可是話語依然鋒銳。
黛玉垂眸尋思了一會兒,道:“不知道有琴先生功夫如何,還是打發幾個人護著戴先生南下,也接有琴先生進京。”
胤禛點頭道:“不錯,不管宮中的倒底是真太子還是假太子,對他們都不利,他們自是不能允許有琴先生解了魘法。”
緩緩起身,大手攏著黛玉的小手,正要帶黛玉回房,便見丫鬟匆匆來報道:“王爺,福晉,那位張姑娘吵著要見王爺和福晉,鬧得不成樣子了,奴婢來問問王爺和福晉的意思。”
胤禛聽了這話,莞爾一笑,道:“果然是沉不住氣了。”
說著便坐在黛玉方才坐的椅子上,將黛玉放在膝上坐著,道:“帶她過來。”
黛玉將冰冰涼涼的小手,淘氣地伸在胤禛的肩窩處,貼著他滾熱的肌膚,暖呼呼的,直透進了心裡。
“民女張新雅,給王爺請安,給福晉請安。”張新雅恭恭敬敬地扶著圓滾滾的肚子行禮。
在雍親王府裡,飲食極其乾淨,且皆是循著養生之道,張新雅只是住了幾日,卻豐腴了許多,起色也更紅潤了些。這才像一個孕婦的模樣,唇邊頰上笑意盈盈,滿是慈母光輝,更添了一層晶亮。
黛玉也不瞧她一眼,只是窩在胤禛懷裡,宛如小時候一般。
胤禛淡淡地道:“張新雅,你要見本王有何要事?”
張新雅急忙恭敬地道:“這麼些日子來,王爺和福晉恩重如山,民女是在是難以報答!如今世道已經平靜,聽說八貝勒正在到處找民女,因此民女前來向王爺和福晉告辭,實在是打攪了王爺和福晉。”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卻也掩不住從心底冒出來的喜氣。
語音婉轉,又有理有據,讓人不可反對。
倒是個厲害角色,胤禛心中暗道。面色卻絲毫不變,道:“本王尚不曾說起那是八貝勒,如今你卻知道了?”
聽了這話,張新雅臉上頓時一紅,忙到:“民女愚魯,自是不知。只是這些日子,聽著一些閒言碎語,又聽聞外頭八貝勒所找之人的確是民女,且家兄出去抓藥之時,不妨偶遇了八貝勒,甚覺眼熟,民女心中已經瞭然。”
“哦!”胤禛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在風中更顯得四散開來。
眸色一暗,胤禛淡笑道:“可是不巧了,你先前說不知情郎是誰,本王的福晉又有心憐憫你未婚先孕,有心幫襯你找到腹中胎兒生父,故而已經打發人想刑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