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徒弟無端被藥匣子訓斥了一句,不由得紅了臉,滿目委屈地看向他,“師傅……”

這一句“師傅”喊得楚楚可憐,連周圍看熱鬧的,都忍不住替她鳴不平。

“藥老,你是老糊塗了吧?咋還裡外不分了呢?這可是你徒弟,她替你說話呢!”

“就是啊!當徒弟的一片好心,替你著想,你反倒罵她,也太不近人情了。”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師傅,女徒弟立刻撂了臉子,怒聲罵道,“我們師徒的事,關你們屁事?管好你們的臭嘴,不許說我師傅壞話!”

眾人一片啞然,心裡比吃了蒼蠅還噁心,越發對這師徒倆沒好感。

眼看著路人緣漸失,藥匣子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出言向女徒弟解釋道,“徒兒,你仔細看這銀針,它可是市值過億的妙枝神針啊!”

“為師和你講過它的來歷,你可還記得?”

從師傅嘴裡聽到“妙枝”二字,女徒弟如遭雷擊,當場啞然失色!

看向丁申醫、方飛浪的眼神都變了,彷彿在看怪物一般。

“就憑他們兩個廢物,像是能配得上妙枝神針的人嗎?東西落在他們手裡,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這妙枝要是真品,也是他們用了不軌手段,強行據為己有!師傅,只有您才有資格使用妙枝!他們遇到您,就是實打實的天意!”

女徒弟一番話,頗為順耳。

藥匣子頻頻點頭,手捋鬍鬚道,“我藥匣子一生行醫,行盡善事,天憐我仁慈,才將這寶貝送上門來,那我就欣然接受吧!”

聽著師徒二人一唱一和,丁申醫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別廢話,趕緊的!就按你說的那樣,我隨機挑選一名病患,替他針灸治病!”

藥匣子眼珠一轉,走到禿頭男子身旁,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回頭對丁申醫說道,“他身子骨最強健,就他了!”

“行!”

丁申醫咬牙切齒地應了一聲,心中將藥匣子的祖宗八輩臭罵一通!

這老苟故意挑了一個最難治的患者,叫他現場針灸,這他媽是打定主意,要把主任的妙枝銀針據為己有啊!

深吸一口氣,丁申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拿起銀針包,動手之前,又看了方飛浪一眼,得到對方支援肯定的目光之後,這才動手施針。

方飛浪皺著眉頭,心事重重地盯著禿頭看了半天,又把視線落在藥匣子身上,總覺得他剛才故意拍禿頭男子那一下有問題。

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坐在對面的馮甄珍,斜眼打量方飛浪的同時,心裡猜測著,這位氣定神閒,被稱為“主任”的人的身份。

看他這穩健氣勢,應該也是醫術非凡的人!

“小哥在哪裡上班?我看你有幾分眼熟,咱們是不是認識?”馮甄珍放下身段,主動和方飛浪套起近乎。

方飛浪淡淡一笑,“我長得比較大眾化,你看著我眼熟也很正常。上車前,還有人說我長得像朱一龍呢!你說這話我能信嗎?”

馮甄珍一聲乾笑,“我和朱一龍吃過飯,他沒你有氣質。”

停頓片刻,她又不死心地追問道,“你也是醫生?”

方飛浪點頭,“嗯”了一聲,轉而把視線落在丁申醫手上,心裡頗為欣慰。

沒白教這小子天樞針經,倒也學了七分精髓,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沒問題。

“小兄弟貴姓?”

一向高高在上的馮甄珍,罕見地放低姿態,主動和方飛浪搭話。主要是覺得,他這個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非凡凜冽的氣息,直覺告訴她,此子並非池中物!至少也是個名醫級別的人物!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