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工坊的那些個人講,小木最近來道觀很勤。李府的那位公子說,小木對白真人有意。”秦瓊在提及了此事,也是想讓柳家這些姐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特別是關於白真人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

當然,對於普通小民來說,這是傳聞。

讓秦瓊意外的是,柳如煙竟然站了起來:“白真人照顧我家兩年有餘,是有人白真人是剋星,剋死了人。我只當是惡人亂言,象白真人這等心善有才學的人,絕不能是剋星。”

秦瓊很想告訴柳如煙,這不是傳聞而是事實。

還真的死了人,而且不止一個。

但這話不能講,秦瓊又扯開了話題:“小木真的能,這石炭難燒,讓他混著黃土這麼一壓,這爐子比柴爐好,比炭爐好。”

“阿寶哥。”

“恩?”秦瓊抬起頭。

“這天氣也慢慢的涼了,雖說還沒有到上凍的時候,但終歸是涼了。我尋思著小木去了長安,也不知道幾天能夠回來。如果阿寶哥這幾日有空,能否去一次涇陽秦大將軍的莊子。”柳如煙很認真的對秦瓊說道。

秦瓊低著頭,沒敢讓柳如煙看自己的臉,低聲問道:“去作何事?”

“聽聞秦大將軍在河北打仗受了很重的傷,想來受傷的人怕冷。這爐子也給秦大將軍送些過去,也備上些石炭。再有就是家裡現在有些錢,只是不知道夠不夠大將軍訂製傢俱送來的那些珍貴木料,總是先還上些的好。”

“恩。”秦瓊內心有一種衝動,真的很想告訴柳如煙,自己就是秦瓊。

就是他們姐弟所說的秦大將軍。

可現在說合適嗎?

秦瓊內心的糾結不是常人能夠體會的。

在很認真思考之後,秦瓊開口說道:“大娘,我之前娶過妻。”

柳如煙差一點驚叫出來,雙手捂著嘴讓自己沒有發出聲來,她的點怕,因為不知道自己會聽到什麼話。

秦瓊繼續說道:“我娘,我妻,我兒。死,死於……兵災。”

“大業十年,我父過世。後我娘……

秦瓊頭一次在外人面前講起了自己的家世,只是隱瞞了自己的祖輩曾經也為官的事實,也並沒有去講,自己老母妻兒之死是受人陷害等等。

秦瓊哭了。

堂堂大唐翼國公,上柱國,在戰場上取上將首級的秦大將軍象一個孩子那的哭了。柳如煙聽懂了,也聽明白了,阿寶心裡苦,可從來沒有對人訴苦過。

秦瓊此人,身上重病,不怕死,卻害怕七尺男兒死的這般窩囊。

緊緊的抱著秦瓊的頭,讓秦瓊在自己懷中痛快的哭上一場,這是柳如煙此時唯一能作的。

半個時辰後,李府,張初塵處。

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彙報。

“夫人,秦大將軍……”來彙報的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來講,只好將當時的情景敘述了一遍。

張初塵還沒有來得及感慨,另一人彙報:“夫人,被木小郎君打走的媒婆去了里正家裡,她們以柳家大娘子年滿十八未婚配為理由,請里正安排官配。更可氣的,她們推薦的……”

“夠了。”張初塵冷喝一聲。

接下來的話肯定不好聽,必然是什麼下三濫之人。

“去,現在就去,將你們剛才講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老道。”張初塵氣極反笑,幾個賤婦竟然算計到了一位國公頭上,真是世間少有的事。

不!

還有一位也算計了國公,就是柳木。柳木顯然成功了,他促成了自己大姐和秦瓊之前的事,而且看得出秦瓊動了真情。

那麼柳木是真的不知道阿寶的真實身份嗎?

或者說,柳木就算不知道阿寶也秦瓊,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