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激動,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對方一看文舒的反應,更是斷定她是個騙子。

十六七歲的女行家,聞所未聞。

“這塊石料我們可是請王家的二公子看過的,二公子斷定裡頭有紫玉。”劉老闆氣怒道。

請王家的人看過?單掌櫃驚疑。

可是,王家二公子既然看過,那為何不自己收了去,畢竟紫玉極為稀少,可能幾年都難得那麼一塊。

像是看出來他的疑惑,劉老闆找補道:“本來王家是要收了這塊玉的,是我念著和李記這麼些年的情份,想著單掌櫃跟我說了多次,紫玉稀缺,若能得一塊,此生無憾,才想著先給你緊你們。”

“未想到,好心當了驢肝肺,竟派一小娘子來羞辱我.”

聞言,單掌櫃連忙解釋:“劉老闆莫要誤會,老朽絕無此意,只是本著生意人,利潤為上的原則,請人幫著掌掌眼.”

“不用解釋了。”未待單掌櫃說完,劉老闆甩袖而起,“既然你們這邊不收,我去別家就是。”說罷,作勢抱了石頭就要走。

單掌櫃趕忙看向文舒,神情焦急,“小娘子,這”

“這裡頭確實有玉,只是不是什麼好玉,更不是紫玉!”

文舒才不管那劉老闆是什麼臉色呢,她是單掌櫃請來的,自然是要直言相告。

“哪來的黃毛丫頭,我劉家經營石料已有百年,這滿汴京誰沒買過我劉家的料子!什麼時侯輪到你來評判。”

文舒直視他:“你經營了幾年與我何干,我只是受單掌櫃所託將看到的直言相告罷了,至於之後單掌櫃要不要買石料,那是他的事,是李記的事。”

“再者,買賣不成仁義在,劉老闆何必如此激動!”

“是啊,是啊。”單掌櫃上前打圓場,“既然劉老闆對自己的石料這麼有信心,那咱們不如當場解石,一辨真偽。”

聽到解石,劉老闆迅速冷靜下來,他迴避單掌櫃的建議,將矛頭對準文舒。

“好,好!既然單掌櫃說你是行家,我今日就聽聽,你倒底有何依據,斷定我這石料裡的玉非紫玉,非好玉。”

既然此女口口聲聲說他的石料裡沒有真貨,他何不留下來聽聽。

若她所說有假,他正好當場揭穿她,以報今日之氣。若不巧被她言中,他也好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

“沒什麼依據,我就是知道,這裡頭不是紫玉,也不是什麼極品玉,只是普通黃玉當中夾雜著幾絲紅色花紋罷了,而且玉質偏硬,不適合繁複的雕刻工序。”

文舒的回答,大大的超出了劉老闆的預料。

他沒想到,對方不講外觀石質,也不從表面的裂紋數量及走勢展開,說出個一二兩點猜測。而是直接言辭篤定的說出石料裡的玉料。

具體到玉料的質地,顏色和花紋,實在是荒唐至極!

他浸淫此道數十年,也只能根據石料生產地的環境,以及石料表面的質地、裂縫推測石料裡的玉有雜色,而且料不是太好。

但對於石料裡究竟是什麼顏色也拿不太準。

只覺得有可能是紫玉,但也知道就算紫玉,品質也算不得上乘。

這小娘子卻用十分篤定的語氣開口,不是騙子是什麼?!

想到此處,他信心大振,斜睨著文舒,朝單掌櫃道:“老夥計,這麼拙劣的騙術,你怎麼就上了當。”

“咱倆在這行都摸爬滾打幾十年了,玉石觀料的那些步驟你難道不熟悉,似這般連上手摸都不曾一摸,只那麼遠遠的一看,就斷言石料裡玉質好壞的人,除了騙子,恐怕沒有第二人吧。”

說著,又把玉石鑑定的流程複述了一遍。

單掌櫃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