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將是我的繼承人。”格里菲思說道。

瑪麗蓮娜則是一副不出意料的表情,她笑道,“看來是會青出於藍的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卡繆爾。卡繆爾·普拉德。”格里菲思回答道。

“願神護佑你。”

格里菲思提醒著,“阿芙羅狄大人,聖教早已成為歷史。”

“凡事都有兩面,不是嗎?”瑪麗蓮娜意味深長地笑著。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些貴族走來。他們臉上諂媚的笑容令人作嘔。

格里菲思覺得寒暄夠了,便帶著凱因斯離開阿芙羅狄夫人的周圍。他們前腳剛走,阿芙羅狄夫人後腳就被貴族們環繞,宛如飢餓的狼群看到掉下的肥肉般。

以神眷者的耳力,凱因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阿芙羅狄大人,剛剛那位是?”

“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小貴族,特意來打招呼。”

“是嗎?我還以為他也是您裙下的一員。”

“畢竟一個星期只有七天。這七天裡妾身至少得保證一晚上的安眠。讓玫瑰終年綻放總會需要一些代價。”

“不論何時,阿芙羅狄大人總是那麼美麗動人。正如盛宴前的美酒般,沒有您的晚宴味同嚼蠟。”

“那真是妾身的榮幸。”

裝作失誤而觸碰的手肘、曖昧不清的眼神、不論對誰都具有歧義的雙重言語……僅僅三十分鐘,凱因斯就看到瑪麗蓮娜與二十人定下暗號。他還看到親眼目睹丈夫出軌的貴婦的神情,充滿了不甘、嫉妒、憎恨、無奈。

在另兩位公爵進入後,晚宴的氣氛升至最頂點。然而凱因斯卻認為自己該離開了。

生活在陰影裡的殺手不適合暴露在聚光燈下。在此刻眾人被公爵吸引住目光時離開最好。

今晚的宴會是由瑭瑟侯爵邀請,地點也是在侯爵府。那麼,也就是說,阿芙羅狄府的主人並不在自己巢穴。

他與格里菲思眼神交流一番,便悄無聲息地離開晚宴。侯爵府外與府內宛如兩個世界。

府外寂靜無比,街道旁的商鋪已關上大門。明亮的街燈也熄滅了一半。但也因此,聖彼得塔上的燈光反而更為耀眼。懸掛於塔頂的水晶燈與跟其相對的廠房的燈光遙相呼應。貴族府邸裡仍在進行夜晚的狂歡,而巷道里的流浪漢卻睜著一雙呆滯的眼。

等商業街也被甩在身後,巡邏計程車兵越來越多,才到了王宮外圍。斯特利爾的王室格外傲慢,王宮外三千米不允許閒雜人士居住。

阿芙羅狄家是例外。

有傳言,王宮旁的阿芙羅狄府只是一個空殼。其主人睡在國王陛下的床上。

凱因斯收緊披風,他已換下貴族的服飾。雖然衣服對如今的他來說已不再構成麻煩,可凱因斯仍是換了一件深黑色的衣服。臉上也戴了一個鬼面。哪怕只是一點風險,凱因斯也不想碰上。

他直覺本次的任務目標並非普通人。即使他沒能從瑪麗蓮娜·阿芙羅狄上感知到一點神力。

這很奇怪。

直覺與感知衝突的情況,凱因斯還是第一次碰到。

因此,他十分小心。

他從圍牆翻了進去,沒發出一點聲響。但阿芙羅狄府的資料格里菲思沒有給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所以今日,凱因斯只是來收集資訊。

這個府邸的守衛實在太少了。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就越惜命。府邸守衛基本與地位成正比是凱因斯多年積累下的經驗。

可阿芙羅狄府卻不是。他一路上只感知到四個衛兵。

四個?!那是即使每個士兵都徹夜不眠、東奔西跑都無法完成巡邏的數目。而且士兵是沒有夜視能力的。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