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蔚歇收劍,後退幾步,看著對方。

黑衣人全都下了馬,領頭的就是先前逃走的梅慕寒,他走到盜二旁邊。關切道:“老二!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盜二捂著左肩,艱難地站了起來。

嚴蔚歇冷笑一聲道:“先前你佔盡上風,皆因我沒用真氣。如今高下已分,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們走!”梅慕寒說著,欲帶著眾人離開。

嚴蔚歇厲聲喝道:“站住!”

“你還想做什麼?”梅慕寒說著神情充滿恐懼。

“這樣吧,各位自行了斷如何?我實在是不想動手了。”嚴蔚歇說著將劍放回劍鞘中。

盜二忽然道:“依我所知,少將軍身上有傷,我兄弟二人輪流消耗,您未必是我們對手。性命攸關,總還是想搏一搏。”

嚴蔚歇嘆道:“這又是何必呢?我是真的不喜歡殺人。”

說罷,長劍出鞘,凌冽的殺氣沖天而起。

黑衣人見狀紛紛拿出兵器來。嚴蔚歇的目光掃向黑衣人,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說罷,提劍衝了上去,直接越過黑衣人的包圍,一劍斬在梅慕寒和盜二身上,鮮血濺了出來。

他們瞪著嚴蔚歇,嘴巴張合著,想喊,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眼睛瞪得滾圓,頃刻,氣絕身亡。

“啊......啊!”

另外幾個黑衣人看見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了兵器,逃之夭夭。

嚴蔚歇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一時脫力將劍插進地裡,用以支撐。今日一戰,內傷怕是要加重了。

一匹馬兒跑近,馬背上坐著的男子一眼就看見了嚴蔚歇。

元季從馬背跳下來,走到嚴蔚歇跟前,看著他身上的鮮血,神情擔憂。問道:“世子你去做什麼了,弄得自己這樣狼狽......”

“我去抓賊了!”嚴蔚歇笑嘻嘻地回答。

元季嘆息一聲:“抓賊不用把自己弄成這樣吧!”

“我沒事,血是別人的!”

元季一愣,仔細瞧了嚴蔚歇一番,確實,他身上的血跡不太像是刀傷造成的。又問:“這些都是那些匪徒的?”

嚴蔚歇點頭道:“衣服上的是之前遇到的先鋒營的校尉留下的。”

元季沉吟片刻,問道:“您和那先鋒營的校尉有過節?”

“沒有,正因如此,我才奇怪。”他想了想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見世子久久沒回去,怕你有危險。出來時遇到顧大人,他說你們是在巷子裡分開走的。我就去巷子找您,一路尋到了這。”

嚴蔚歇聞言,心中溫暖。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擔心他了。

忽然體內流竄的真氣又猛烈的碰撞著他的肺腑。他強撐著,沒哼一聲。冷汗順著額頭滴下來。臉也白得可怕。他艱難的發出聲音。

“我們快回去吧。”

元季看向嚴蔚歇,那人面色青白,站都站不穩。他明白,一定是他的內傷發作了。嚴蔚歇要強,總是忍著。

他也不好說什麼,小心翼翼的走到嚴蔚歇身邊。說道:“我扶世子上馬。”

嚴蔚歇點點頭,攀上馬背,元季觸到他冰涼的手掌,實在不放心。又道:“天色漸晚,不如我和世子共乘,這樣能快些回府。”

嚴蔚歇胸口悶痛,眼前陣陣發黑。就算是讓他騎,他也是騎不走這馬的。他點點頭,實在是沒力氣說話了。

元季上馬,拽住韁繩。

“駕。”馬匹向城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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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一匹馬飛馳進城,在定南王府門口停下。

元季叫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