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剛跑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他回眸看去,只見原本還聚攏在街道兩旁的百姓們全部倒了下去,七孔流血,口吐白沫,頃刻間變成了乾屍。

“啊!”顧長風忍不住驚叫出聲。

嚴蔚歇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沉聲說:“別出聲!”

顧長風用力地點了點頭。他們繼續往前走,忽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他和嚴蔚歇不約而同地回頭看去。

只見街道盡頭,一隊騎兵緩緩駛來。領頭的男子手持韁繩,居高臨下,俯瞰著他們。

“此事由禁軍接手,二位請回吧。”男子冷酷地丟下這句話後,便揚鞭而去。

嚴蔚歇認出此人。正是那日去定南王府的禁軍首領何志達。

他與顧長風對視一眼,二人心中皆有不祥預感。

嚴蔚歇沉默良久,才低聲說:“走,回家。”

顧長風一臉驚訝的問道:“咱們真的不管了嗎?”

嚴蔚歇淡淡地說:“你沒聽人家怎麼說嗎?不要我們管。”

“那我們......”顧長風欲言又止。

“走。”嚴蔚歇輕輕吐出一個字。

顧長風猶豫著說:“可是這事太詭異,我怕禁軍處理不來。”

嚴蔚歇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

“走吧,陛下是不會允許我一個質子成為百姓的救星的。”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顧長風怔愣半晌,最終還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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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剛到王府門口,元季王奇高就圍了上來。

“聽說北城都鬧鬼了?”

嚴蔚歇沒有搭話,看了一眼元季,道:“老元,飯做好了嗎?”

元季聞言一愣,回道:“嗯。”

嚴蔚歇笑了笑道:“走,咱們吃飯去。”

“等等!”王奇高攔住嚴蔚歇,神色凝重道:

“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嚴蔚歇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道:

“不管是什麼,都和咱們無關。”說罷,拉著元季往府裡走。

顧長風道:“這太奇怪了,不像他的作風,他不該會袖手旁觀啊。”

王奇高複合道:“是啊。”

王奇高和顧長風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皺緊眉頭,跟了進去。

嚴蔚歇和元季吃過飯後,坐在院子裡閒聊。

嚴蔚歇有些不解的看向元季,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我有事想不明白。”

嚴蔚歇挑了挑眉道:“說來聽聽。”

元季猶豫著開口:“世子,您太冷靜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城中百姓嗎?”

“唉……”嚴蔚歇長嘆一聲。

“我又為何非管不可呢?況且是陛下不讓我管。”

“陛下不讓管,您就不管了嗎?說實話這不像您。”元季一語道破。

嚴蔚歇苦笑了下,“那怎樣才像我,抗旨去逞強?還是散去一生功力去救人?不是你們要我好好活著嗎?我只是做了所有平凡人都會做的事。聽陛下的旨意不要插手。這樣就不像我了?”

元季沉默。

嚴蔚歇看著遠方的天際,目光深邃悠遠。

“陛下忌憚我嚴家聲望,這不是一日兩日的事。由來已久,父王也因此而死。若我再不知死活,去碰陛下逆鱗,父王就真的白死了。”

元季看著嚴蔚歇,忽然間覺得他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看不清他內心在想些什麼。

元季突然問道:“如果你是陛下,你會怎麼處理此事?”

嚴蔚歇回過神,轉眸看向元季,嘴角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