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雪心心中一痛,強自鎮定,臉色甚為難看,顫聲道:“這是自然。”

昭陽看向鍾雪心,眸光灼灼,重重道:“太妃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其中珍貴。有太妃的祝福,我們定能相守白頭。”

鍾雪心心頭酸澀難當。她不知該怎樣回應昭陽的話,心中暗藏多年的情愫正在噴發。她緊抿紅唇,沉默不語,神情甚為難看。

昭陽見狀,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看了看她道:“天色已晚,昭陽就先行告退了,太妃早些休息。”說著她起身,款款行禮,然後出了寢殿。

鍾雪心看著昭陽的背影消失在眼簾中,心中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昭陽喜歡嚴蔚歇。她沒想到的是,嚴蔚歇竟然真的願意娶昭陽。她不愛嚴蔚歇,但也不能接受他愛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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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狂風吹過,亂葬崗的木屋外,下起雪來。寂空看向站在門口的人,眼中似冒出火來。

此人正是聽雨閣閣主蕭雲寒。這人天天來找他,他實在不堪其擾,憤憤道:“你這叛徒竟還敢來見我。”

蕭雲寒看向他,淡淡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總是該來給您請安的。”

屋外雪花飛舞,雪片被風吹了進來,蕭雲寒的周身,蘊起一道冷冽的殺氣。

寂空仿若不察,神態自若,手卻已搭上腰間的竹劍,淡淡笑道:“劍道最高境界,乃是一種叫做“劍心澄明”的功法。貧僧一生遇人無數,練成的只有一人,便是夜無歇。可惜啊,連他都殺不了我,怎麼你想試試嗎?”

蕭雲寒聞言面色鐵青,僵了一會,恭敬道:“師父多慮了,徒兒不敢。”

寂空看向他,眼中滿是嘲諷。

怪只怪自己識人不明,收了這個叛徒做徒弟。若不是因為佛門慈悲,他定要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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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親自經歷,一一定不信,世間竟有如此荒謬的事情。

此事發生在信陽山莊。

信陽山莊是位於北城都外的江湖勢力。老莊主廣交江湖好友,待人熱情有禮。時常賓客盈門,好不熱鬧。

一一初到北燕時,就受過莊主慕容光的恩惠。

莊主老來得女,對其寵愛有加。不幸的是慕容雪體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就在幾日前,病死家中,香消玉殞。

慕容光無法接受愛女離世的事實,將其停屍家中,請來高僧道士連做水陸大法會。一一與慕容光頗有交情,聽聞他痛失愛女的訊息,特地來悼念。

到了信陽山莊門口,她發現整個山莊籠罩在詭異的氛圍之中。他沒有直接進去,準備先暗中打探一番。

暮色漸深,夜色降臨。信陽山莊整個莊園沒有燃燈,北風過處,更新增幾分陰森恐怖之意。

一一趴在房樑上,看向山莊前後七重院落,竟都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她按捺住心中的恐懼,靜靜的觀察著。

院中的樹葉已經全部飄落,只剩下枯枝還在院落中飄舞,偶爾有一兩聲鳥叫傳出。她緊了緊衣領,再次趴回到房樑上。

突然,一道輕微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傳入耳際,她渾身一震,連忙凝神細聽。那腳步聲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沒人?難道是幻覺?”一一疑惑地嘀咕著,再次抬頭觀望。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那腳步聲又響起來,越來越清楚。

一一驚得目瞪口呆!是鬼嗎!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還是說根本就沒有走路!腳步聲越發近了,一一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鬼?”

一一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嚇壞了,她猛地睜大眼睛,朝著那腳步聲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