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的眼眶被淚水模糊,怔了一會,才穩定了心神,為他處理胸前的刀口,清洗傷口。傷口觸目驚心,她的心彷彿也被割裂,疼痛難忍。

待傷口包紮完,鍾離擦拭乾淨眼角的淚珠,道:“雪辭已脫離危險。”

北燕帝鬆了口氣。他對嚴蔚歇的態度緩和許多。

北燕帝又詢問嚴蔚歇的情況,知道他傷勢嚴重,需要好好調養。擺手道:“罷了。既然定南王無礙,朕便回宮休息。”

嚴史禮連忙應諾。

北燕帝臨走前,深深看了嚴蔚歇一眼。經此一事,他開始重新打量嚴蔚歇。反思自己之前是否太過偏執。

……

數日後,天氣回暖,北國依舊狂風瑟瑟,但少了雨雪的滋擾確實暖和許多,嚴蔚歇

的傷也逐漸痊癒,他倚在床邊,有意無意的讀著兵書,時不時看向窗外,像是在等什麼人。

“吱呀——”門輕響。屋內瞬間變得安靜。他微笑,等候。

他看到了昭陽。他愣了半晌,臉上綻放出溫柔的光芒,朝她招手。

她慢步走近,眉宇帶著一絲憂鬱,坐下。她看見了他隨意拉起的裡衣下,胸膛裹著厚厚的紗布,想起他還沒有癒合的傷痕,眼睛泛紅,“好長的傷口,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嚴蔚歇握住她纖細的玉腕,“沒事的,已經不痛了。”

她搖頭,“怎麼會不痛,”說著淚滴落下來。

他望著她的容顏,眼底閃爍著點點流動的星辰,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訴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低垂著頭,烏黑的秀髮散落在肩膀,遮住了容貌,看不真切。她似乎在哭泣,肩膀因啜泣而劇烈抖動,他心臟一陣緊縮,心疼她的傷悲。他伸手環住她顫慄的背,輕聲哄慰,“別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嗎?”

她停止了抽噎,轉過身來,梨花帶雨的凝視著他,眸子裡滿含哀怨,“為什麼命都不要的去護駕,你有傷若不上前,也沒有人會怪你。”

他撫摸著她白皙柔嫩的面龐,指腹摩挲著她臉頰上晶瑩剔透的淚痕,“為了讓陛下對我消除疑慮,他是你的親人,而我想娶你,他的認同很重要。”

他的話,字字鏗鏘,句句堅決,毫不猶豫。

他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不甘於平庸。他有他的雄心壯志,也希望能保衛國土,保護百姓免遭戰火荼毒。

昭陽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神很專注,很認真。

他們彼此凝望,目光纏綿悱惻。他們都懂彼此的心。她的淚水更加洶湧,“傻瓜。”她撲進他懷裡,把頭埋在他胸膛,淚水打溼他胸前錦袍,她哽咽道:“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準做傻事了。”

他捧住她臉,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寵溺的說:“嗯。聽娘子的。”

昭陽羞澀一笑,嬌嗔道:“你叫誰呢。”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曖昧,“當然是我家娘子啊。”

昭陽臉蛋漲得緋紅,羞赧地瞥了他一眼。

嚴蔚歇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窗外,對昭陽道:“娘子,我餓了。”

昭陽道:“好,我給你弄吃的。”說著站起身,“我先去吩咐廚房做飯菜。你等我。”

嚴蔚歇微微頷首。

她離開了房間。

嚴蔚歇對著窗外道:“快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個人影閃進房間,單膝跪地行禮,道:“屬下參見主子!”他是蕭瑾身邊的人。

嚴蔚歇微微一笑,“蕭瑾就派了你來嗎。”

“回主子,樓主說話不多,不必他親自來一趟。”來人恭敬道。

嚴蔚歇淡淡的,“他讓你傳什麼話,你快說吧。”

來人遲疑片刻,道:“樓主說這次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