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蔚歇不置可否,冷冷問:“你究竟想幹什麼?”

“幫你治病。”沈妙道:“我已經找到了壓制你體內黑氣的方法。”

“哦?”嚴蔚歇挑眉,“這倒是挺出人意料。”

沈妙將碗收拾好,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認真道:“我要治好你,讓你一輩子都要受我的恩惠,對我言聽計從。”

嚴蔚歇微楞,旋即嗤笑一聲,“這恐怕有點難。”

“為何?”

“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這個人不怕死,但最怕受人控制。”嚴蔚歇笑容越發輕蔑:“我寧願死,也絕不會臣服於任何人,包括你。”

沈妙凝視著他,良久後,道:“你先別急,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改變初衷。”說完,他便徑直走到山洞口。

夜風習習,吹拂在臉上,帶著絲絲寒意。

嚴蔚歇坐在石階上,面色慘白。他許久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了,沈妙想做什麼,他一無所知,這樣太危險了。疼痛使他的大腦無法思考,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無力迴天的感覺了。他必須冷靜下來,設法脫身,可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沈妙坐在山洞門口,看著山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幾日,沈妙每天都待在山上陪伴嚴蔚歇。

沈妙性格孤僻古怪,除了偶爾與他閒聊兩句外,其餘的時候基本都不搭理他。不過嚴蔚歇顯然也沒指望沈妙能與他多親密,他們之間,充滿了詭異的尷尬。

這幾日,嚴蔚歇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毒素擴散的速度非常快,沈妙甚至懷疑他活不過今晚。可是嚴蔚歇依舊倔強,即便身處在危險境地,他也絕不露怯。

沈妙不免對嚴蔚歇多了一絲同情。這是一個堅韌且固執的男人,他愛憎分明,驕傲自負。

沈妙曾經見識過他殺人的場景,毫不留情。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哪怕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也會露出一絲的不忍和同情。

沈妙想,或許就是這樣的性格,讓嚴蔚歇變得這般的迷人,只要是接觸過他的人都會被他的溫柔所吸引,又會被他的狠辣傷害,可儘管如此,就是戒不掉他的毒,忍不住想待在他的身邊,就算被毒死也心甘情願

嚴蔚歇閉目養神,雖然身體已經糟糕到極致,但他也沒有鬆懈對危險的感知。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他警惕的睜開雙眼,卻見一道身影緩緩走進來。

嚴蔚歇愣住了,那人竟然是沈妙。他換了一件黑裙,戴著斗笠,掩去了全部的容貌,但仍舊掩飾不住清麗的姿態。

“你……”嚴蔚歇張開嘴,卻沒說出話來。

沈妙取下頭頂的帽子,露出一頭青絲,他看著嚴蔚歇,語氣平靜:“喝藥吧。”

“你……”嚴蔚歇震驚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這幅打扮?”

他明明是男子,為何會突然穿女裝?嚴蔚歇百思不得其解。

沈妙抿唇,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藥遞給嚴蔚歇,輕聲道:“趁熱喝了。”

嚴蔚歇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伸手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他喉結滾動,吞嚥的速度有些粗暴,彷彿在宣洩某種情緒,可是喝完藥後,卻沒再說什麼,而是閉上眼睛休息。

沈妙看著他蒼白憔悴的容顏,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火堆旁邊,撥弄了一下柴禾,添了些火焰。

火紅的光照耀著嚴蔚歇的側顏,讓他看上去像個脆弱的瓷娃娃,讓人憐惜。

沈妙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忽然道:“你睡了嗎?”

嚴蔚歇沒反應。

沈妙又道:“嚴蔚歇,你睡了嗎?”

“嗯。”嚴蔚歇沙啞的聲音響起,透著濃濃的疲憊。

“你難道不